到了。

喻色看著隻住過一晚的房間門號,心暖暖的,甜甜的。

不過,手落下敲門的時候,居然就有點緊張了。

萬一她的第六感錯了,開門的人不是墨靖堯,她一定很難堪。

可是手,還是落了下去。

“咚咚……”這門敲響的聲音,仿佛敲在她的心坎上,隻要一想到墨靖堯在裏麵,她就心跳加快了。

“誰?”冷肅的聲音,一片冷意,也是警惕。

但是這聲音,才是喻色記憶裏那個男人該有的聲音,而不是早上那個明顯有些不對頭的男人的聲音。

喻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還是喜歡正常的墨靖堯,“是我,喻色。”

房門一下子打開。

可就在喻色上前一步就要走進去的時候,墨靖堯忽而長臂一攔,“有事?”

他雖然沒有出口不許喻色進去。

但是那一攔卻是在行動上說明了一切。

喻色怔怔的看著擋在身前的手臂,神情有些恍惚。

也是透過手臂看進了內裏的房間。

什麼都是記憶裏的樣子。

哪怕她隻住過一晚,也深深記得。

她一直好奇那一晚沒有手機也沒有固定電話的墨靖堯是怎麼走出被她反鎖的房間的。

可是,這個男人始終都沒有告訴她。

“墨靖堯,你能告訴我那天我把你反鎖在裏麵後,你是怎麼出來的嗎?”這似乎,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來這裏找他的理由了。

所以,她毫不遲疑的說了出來。

否則,此刻站在這門前,莫名的隻剩下了尷尬。

卻沒有想到,她才說完,原本又正常又不正常的墨靖堯臉色瞬間就沉到了穀底。

他的正常是指他剛剛的聲音就是她初初見到的那個墨靖堯的聲音。

他的不正常是指他居然問她來找他是不是有事,這絕對不正常。

眼看著男人的眸色越來越暗,喻色的腦子裏忽而閃過一條訊息,隨即怔怔的退了一步,喃喃的道:“是那塊玉嗎?”

這又是她此刻唯一想到的讓墨靖堯臉色陰沉的原因。

一定是她的問題讓墨靖堯瞬間就想起了那塊玉,所以,他的臉色才不好了。

如果是玉,卻也說得通,說得過去。

因為,那一天,她把他所有的有可能與外界聯係到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手機帶走。

電話線也帶走了。

卻在出去的時候,獨獨留下了那塊玉。

“是。”墨靖堯點了點頭,可是攔在門前的手還在那裏,仿佛那不是他的手臂,而就是一個掛件掛在那裏一樣,半點要移開的意思也沒有。

“玉裏有機關?”

“是,按下就可以求救。”

喻色懂了。

這麼久的疑惑,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

隻是那晚她曾經留宿過的大床房,今天對她似乎不是那麼友好。

“謝謝,我走了。”眼看著男人的手臂始終都沒有放下的意思,喻色轉身就走。

速度不疾不徐。

總以為身後的那個男人會叫住她。

可是沒有。

直到喻色走進電梯,墨靖堯也沒有出口喊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