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炫耀了一晚的純白長禮服,才剛跨進她的「新房」,隨後不到三分鍾,電梯下樓又上樓,門開了又闔,走進一臉怒氣的段耀淩。
「這是怎麼回事?」他質問的口氣像隨時會噴出火舌。
「沒什麼。」她踢開高跟鞋,到冰箱找水喝。
「沒什麼的話,你會突然出現在那種場合?」
「什麼場合?上流派對?」她偏著頭,想了一下。「奇怪了,我是『勝太電子』的總裁夫人,論身分,我沒資格到場嗎?」
他咬牙切齒。「但你並不是跟『勝太電子』的總裁一起出現。」
「哦,那個啊!」她揮揮手,回到大廳,坐進沙發裏,鬆開發髻。「很顯然的,你收到了邀請函,更顯而易見,你並沒有找我當女伴。」
反而找了一個嬌豔小女人陪同出席,當他們站在一起時,她心被螫痛了一下。
那是他的情人嗎?原來他喜歡的是小鳥依人的豔姝,不是她這種手長腳長、高頭大馬,跟人家一比之下,顯得笨拙的女人。
嫉妒與憤怒同時在她心裏快速發酵,她告訴自己,不想被比下去,就是讓自己表現得更精采。
她一整個晚上都在他附近周旋,就是不肯正麵與他交鋒,她可以感受到那雙火焰般的眼眸燒灼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但就算薛文榮介紹他們認識,她也僅是淺淺一笑,隨即就找藉口告退。
若非如此,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裏,他怎麼會拋下女伴,飛車隨她回來?
「那種場合,你不需要陪我出席。」
「恐怕連『那種場合』之後的『徹夜狂歡』,都不需要我出席吧!」她按捺苦澀,滿不在乎地說。
「什麼意思?」
「情婦固然重要,但我想,你心裏一定更不願意,還沒沾惹上的新婚嬌妻被別的男人盯上了吧?」
段耀淩目光森冷,緩慢地問道:「你跟薛文榮上床了?」
她回答得很乾脆。「還沒。」
「還沒」就代表他們都在找機會。她居然敢!
「反正你正在計時我紅杏出牆的速度有多快,我可不打算讓你低估了我。」她嬌笑著,起身打算走回房間。
他的動作更快,欺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臂,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將她往後一扯,推抵在牆上。
「你弄痛我了……」她小聲抱怨。
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他可以聞得到她的幽香,感受到水嫩紅唇的魅力,該死的,他要她的一切都屬於他,隻屬於他,不許任何人覬覦!
「再也不準你跟任何男人如此接近。」
他眸裏的怒意驚人,她雖然害怕,但還是執意撩撥。
「那我該怎麼紅杏出牆?」
「不準你紅杏出牆!」他霸道的占有欲全被激出來了。
「這樣不就違背了你的期望?」她故意問,心跳飛快。
「我的期望改變了。」
「那進行到一半的該怎麼辦?」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奇怪,她明明擦了超保濕唇蜜,為什麼還是覺得嘴唇很乾燥?
「你跟薛文榮進行到什麼程度?」他眯著眼問。
她按照想好的答案回答。
「我們一開始就直接進三壘,下一次見麵就會奔回本壘了吧!」
他低吼一聲,猛然覆住她的唇。
她居然跟別的男人親熱!她居然真的敢爬牆!
他熱燙的舌頭直叩她的齒關,在她驚呼時,咽下了她的抗議,直接吮住她的丁香小舌。
她用力掙紮著。她是想激怒段耀淩,但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劇烈,就像化學實驗大爆炸一樣,讓她心悸。
她已經習慣他緩慢品嚐的深吻,這種來勢洶洶的素吻,讓她不知所措,心跳得飛快,隻能無助地掙紮。
還有他的手掌,下流地沿著她的背部曲線一路往下滑,畫出一道火線,熱辣辣地喚醒她身上每一個性感接收器,強迫她接收灼熱的快感。
她不習慣這種感覺,不隻不習慣,為了呈現禮服的完美效果,她穿了布料最少的「一字丁」,因此讓她的臀部一無遮掩。
如果他的手從禮服背部開口溜進去,就會直接碰到她的臀部……天哪!老天!她赤裸裸的臀部,跟他熱烘烘的大掌!
她使出全身力氣把段耀淩推開,他倏然抽離的雙掌,把她身上所有的性感接收器攪得失靈。
她的眼神慌亂得有如受驚的小兔子,他舔過上唇,得意洋洋的表情像隻剛舔過鮮美滋味的野獸。
「你跟薛文榮沒搞過任何花招。」他倏地退開一步。
她僵硬地靠在牆上。「什麼意思?」
「如果你跟他玩過,不至於生澀成這副德行。」他雙臂撐在牆上,限製她的動作仍充滿占有欲,眼裏已沒有激情的影子。「你在玩什麼把戲?」
唐貴霓這才知道,原來這不過是他試探的手段,她真氣自己禁不起「考驗」。
「沒什麼。」她聳聳肩。既然被識破了,她索性據實以告。「我隻是想開一間模特兒經紀公司。」
「然後呢?」
「我在募集投資人,薛文榮在影視圈中呼風喚雨,有錢有權,跟我有點交情,對這個企畫也有興趣,他完全不介意當幕後投資人。」
其實早在幾年前,薛文榮就曾經親赴紐約,力邀她回台灣發展。他們的交情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彼此都很欣賞對方,交情也很純潔,沒別的曖昧。
這也是她之所以找上薛文榮投資的重要原因。
「這種事,你應該先找我談。」
「很抱歉,我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找不到聯絡你的方式,我試過電話裏每支快速鍵,都是『外賣電話』,我不曉得你這麼怕我餓死在家,卻不怕我發生意外、找不到人求救!」
她恨恨地看著電話,裏麵編排的快速鍵,中西式餐館都有,咖啡奶茶專送的也有,雖然都是她喜歡的食物,但上百組快速鍵、上百個餐廳,設定的人要不是以為她是個大胃王,就是瘋了。
「後來我想到,你說過,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夫命不可違抗,於是我就照我自己的意思去做。」
「跟薛文榮在飯店派對裏亮相?」
「反正你還不是帶了別的女人赴會。」
「你在吃醋?」
他一語戳破她的心事。「不要太自抬身價。」
「如果不這樣,該如何解釋你是存心嫁給我的?」
唐貴霓如遭電擊般地一震。「什……什麼?」
「穆清風說的。」
「誰是穆清風?」
「我的律師。」
「他這麼了解我?」
「我派他到美國去,跟你的經紀公司談判。」他看住她的眼睛,不讓她回避。「很顯然的,你早就把大事小事都安排好了,隻等著我去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