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雨生在房間裏看書,一本《傲慢與偏見》讓他沉迷於書海中。他必須趕在陳韻寒回來之前,把這本書看完。一旦那位姑娘問起書中某個段落的時候,他一概不知的話,肯定會被揍一頓。
他沒有獨特的愛好,平日裏就喜歡看看書聽聽音樂。房間角落放著一把小溪吉他,可惜他的彈奏仍然有問題,所以無論他怎麼彈奏,都始終彈不出屬於自己心中的旋律。
他曾經看過一部MV,叫做《SAM’SLAND》,翻譯過來就是“山姆的土地”。那部MV還有人特地寫了篇文章,視頻文章他都看過,作者花費筆墨在文章中描述了視頻的大概。
夕陽、流水和風車,這些都是《SAM’SLAND》MV裏特有的場景。他還是忘不了文章裏的一小段話:“這一生,有你陪你看日出、有人陪你看日落、有人隻能陪你看月色、沒能陪你等待明天的第一道曙光。”
“然而,到了人生最後一抹黃昏,你念念不忘,始終牽掛著的,是那個陪你看日出日落,還是陪你看盡夜色的人呢?”
《SAM’SLAND》MV裏,開頭的第一個鏡頭,刺眼的日落貼緊鏡頭,風車在草坪上充當背景,年輕男人與女人站在一起演繹這首歌,男人單肩背著布魯克吉他彈奏,女人用清亮的嗓子唱歌。
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配著一條牛仔褲,手指在琴弦上來回彈奏。女人穿著一件寬鬆細條紋的連衣裙背對著日落,一邊跳舞一邊唱歌一邊享受這場演奏。
“Takemyhandi‘lltakeyousomewherewhere,(牽著我的手,我會帶你去任何地方。)”這是歌曲第一句歌詞,由女人來唱。
夕陽西下、風車流水、幽雅閑致。你、我、吉他、這難道不是你我所向往的生活嗎?
“YourdreamMysoul,(你的夢我的靈魂。)”
肖雨生把書放在一旁,端起吉他手指輕輕地刷在琴弦上。他之所以對吉他產生興趣,是因為喜歡在琴弦之間彈奏一小曲,仿佛清風蕭蕭著枝枝柳葉、溪流潺潺著節節竹林、彈奏如驚鴻女子般綰發、前奏如山澗流水般湧動、間奏如四聲杜鵑般洪亮、尾奏如天懸白練般落幕。
他哼著音調,食指加上中指和無名指按壓著琴弦,來回切換並且不同手指壓弦。零零散散的調子在安靜的環境中擴散,在彈奏曲子的同時,他忽然想起日本一檔短篇小故事節目,叫做《世界奇妙物語》,裏麵有一篇奇異小故事。
男主喜歡彈鋼琴,有一天他撿到了一份神奇的譜子,但是這份譜子寫著:如果彈錯一個音階的話,彈奏者就會死。如果能完整把譜子彈奏下來的話,就可以實現任何願望。並且在彈奏過程中,周圍一切的東西,包括時間都會停下來。
他繼續彈著吉他,三指按壓著琴弦,快速來回切換,吉他的速度明顯增快許多。但是仍然跟不上心中的節奏,音調就在一瞬間猶如斷掉的風箏。
“唉……”肖雨生一臉失望歎氣,“功底還是太差了,還得多多練習啊。”
“我覺得彈奏還挺好的,以入門和初級作為分界線的話,你的水平在初級階段。你跟不上節奏,隻是說明你缺乏了對吉他的掌控力,這種情況隻要多多練習就好了。”林瑾瑜端著兩杯咖啡走進臥室,濃鬱的摩卡咖啡冒著一股熱氣。
“嗯……謝謝,”肖雨生微微點頭,他很欣慰聽到這句鼓勵,或許這是目前練習吉他以來,聽到最好的評價。
“先喝杯咖啡吧,最近天氣下降了許多,得注意保暖了。”林瑾瑜把其中一杯咖啡遞給肖雨生。
“謝謝。”肖雨生接過咖啡道謝。
“哈哈哈,自家人不需要客氣。”林瑾瑜坐在單人沙發上,撫摸著一旁的布魯克吉他,她繼續說,“我剛剛遞給落一咖啡後,本來想把剩下泡好的熱咖啡也遞給懿薛,誰知道那家夥始終沒開門,可能在睡覺。”
肖雨生注意到她換了一件淺色格子絨毛外套,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純棉連衣裙,雙腿配著一雙白色保暖絲襪。
“那家夥就是這樣,你沒必要關心他。”肖雨生說。
“嗯……習慣照顧大家了。”林瑾瑜抿了一口咖啡,她問肖雨生,“明天韻寒就回來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會帶著那位預言之子一起回來,那位預言之子是叫楚榆楠對吧?”
“是的。”肖雨生微微點頭。
“那個少年看上去很單純,像個稚氣的小男孩一樣。但是我從他眼中看見了一絲孤獨,那種無助可憐的眼神,我沒辦法感同身受。”林瑾瑜喟然歎息。
雖然臥室有著冷色係的色調,但是卻有溫暖的氣氛,或許是因為那兩杯熱咖啡的緣故。
“坦白說,上次我還莫名其妙的討厭他。但是後來想了想,他也沒做什麼,隻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罷了。”肖雨生抿了一口咖啡後露出笑容。
“哈哈哈……聽起來像個冷笑話。”林瑾瑜放下咖啡杯,伸手撫摸著布魯克吉他,“全實木的包邊,弧度打磨的很到位。布魯克吉他,一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