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隊!”餘隊對著所有警員喊道。
阿楚和黃天兩人站在原地不動,黃天抓著那封信,看著回歸的屍體被送上救護車裏,他卻什麼忙都幫不上,一旁的阿楚站在他身邊,為他撐傘。其實也沒必要撐傘了,反正兩人早已經淋濕了,撐傘又是為何,隻不過是圖個過程罷了。
雨滴順著軌跡流落下來,濕透了少年的熱血心髒,往日恩情會跟隨著骨灰被灑在某處大地上,終究逃不過土地的懷抱。他是笑還是哭?是傷心還是氣憤?全部情緒化為一滴眼淚跟著雨水鋪在地麵上。
……
“阿楚先生……電梯到了哦。阿楚先生?阿楚先生?”庀克大叔拍了拍阿楚的肩膀,那家夥從進電梯開始就變得跟木頭人似的,一句話也沒說,眼神也很空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男孩。
“阿楚先生?”庀克大叔繼續拍著阿楚的肩膀,電梯門已經開了,他們倆就站著電梯裏不動,是阿楚一動不動吧,他還沒有從剛才的回憶裏走出來。忽然庀克大叔大喊一聲,徹底把阿楚從回憶裏拉扯出來!
“阿楚先生!!”
“啊!發生什麼了?”阿楚驟然回神,眼神有了色彩,像是靈魂重回軀殼。
“阿楚先生你怎麼了?剛才喊你半天都沒回應,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庀克大叔關心他。
阿楚踉踉蹌蹌走出電梯,似乎還沒緩過神,“沒事……我很好。”
庀克大叔站在電梯裏看著阿楚的背影在走廊有些落寞,他也沒多想,他不敢隨意揣測年輕人的內心想法。他提著一大袋奶茶飲品跟著阿楚的步伐走了出去,走在他的背影,看著他的身影,大叔與少年的搭配,出於意料的默契,大叔看著少年的背影,就像看著曾經的自己。少年身後跟隨著大叔,幻想著未來的自己。
兩人走進中央大廳,庀克大叔一下子就注意到桌上另外五份的飲品,看來奶茶店老板還挺準時送達,一點也不延遲。
“你今天不用上課嗎?為什麼你全身濕噠噠的?我不是給你一把傘了嗎?”陳韻寒上來就是三連問,她比誰都更加快注意到阿楚,阿楚沒有理會陳韻寒,這讓陳韻寒覺得有些奇怪。
庀克大叔把剩下十五份飲品放在桌麵上,組織裏的所有人都各自忙自己的,阿楚進來找了個位子就坐下來,心不在焉,他不去理會庀克大叔買來的奶茶有多好喝,有多吸引人,他現在就像個失敗的戴夫一樣,被僵屍吃掉了腦子。
“來來來來,人人有份哦。”
(“哇哦,奶茶嘞。”)
(“有咖啡嗎?”)
(“有的,先生。這是我特地為你點的意式拉花,他們家的咖啡還挺不錯,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歡。”)
(“韻寒姐,你在想什麼呢?這裏有你喜歡的熱可可哦。”)
陳韻寒坐在原位,拿著一杯熱可可轉頭看著阿楚獨自一人坐在書架旁的小凳子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就像是風雨中被人拋棄。陳韻寒掃了一圈桌上的奶茶,她挑了一杯燒仙草給阿楚,她走過去站在阿楚麵前。
她說,“加入組織後,就不要整天垂頭喪氣,快樂點。咱們都是集體,你這副表情會把我們組織平均態度給拉低的,有什麼事不能和我們說嗎?”
阿楚坐在小凳子上,看著陳韻寒遞給他一杯燒仙草,阿楚一句話也沒說,呆呆地看著陳韻寒。
“對啊阿楚先生,遇到困難可以和我們說啊,我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庀克大叔拿著一杯雨季溫暖巧克力款式奶茶喝。
“不會是這個月的零花錢又沒了吧?”華徐寧坐在位子上拿著一份《城市報刊》,他把意式拉花倒進咖啡杯裏,再用小勺子輕輕劃了一圈。
莫菲坐在一旁,喝著西米露甜品,她像個媽媽一樣的語氣說話,“小孩子不要給他們那麼多零花錢需用,要克製點。”
“應該不止是阿楚,我覺得我的零花錢也快沒有了。”蔣懿薛吸吮一口抹茶奶蓋,他趴在桌上把奶蓋夾在兩臂裏,雙手發揮超高水平操作遊戲,麵色簡直飛天。
“你還好意思說,才過了幾天零花錢又沒了,你的零花錢是按斤花的嗎?”李落一在一旁拆蔣懿薛的台,自己在喝紅茶。
“切,那還不是因為……”蔣懿薛忽然欲言又止,他看了眼李落一後,便繼續操作遊戲。
“啊?”李落一沒聽清那家夥說什麼。
“沒事……”蔣懿薛
陳韻寒站在阿楚的麵前看著他,“怎麼了阿楚?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你怎麼搞得一身濕?還有……你這時候不應該在學校上課的嗎?怎麼跑回來了?是發生什麼事嗎?”
阿楚抬起頭看著陳韻寒,用無神的眼光進入陳韻寒的視野裏,他輕輕地說,“林回歸你認識嗎?”
陳韻寒並沒有忘記那幾個人,她回答阿楚,“認識啊,黃天身邊的小弟啊……怎麼……”
她話還沒說完,阿楚從中插話,“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