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北野二話不說直衝過去,他前傾身子就像是一枚穿破空間的人肉導彈。沒有尾隨的煙火,隻有火箭衝刺般的姿態。華徐寧等人注視著他仿佛是一道魁梧的閃電並且帶著疾風席卷而來,他們已經準備就緒,投入了萬分認真的狀態。
“就這樣衝過來,他以為自己是鬥戰勝佛嗎?”司海站在原地嗬嗬一笑,他感歎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事不是一般的粗獷。
華徐寧笑著拍了拍司海的肩膀,“那你去跟他切磋幾招吧,別丟組織的臉……讓人一腳踹下來了。”
“切。”司海一臉不屑,“誰踹誰還不一定呢。”
華徐寧如狐狸眯眼笑,他把司海推出去,“那就不要廢話,趕緊上吧。”
司海被一把推出去,本來他想再拖著一會,但是眼看著對方淩空飛舞,瀟灑的姿態伴隨著一道淩厲的攻勢。他抱拳揮下,像是一把鋼鐵榔頭重重地砸在地上。司海瞬速地閃躲,他轉頭一看,那兩個老家夥居然躲在十米開外抽煙聊天。
“媽的……這兩人真是無情無義。”司海對於那兩個人的所作所為感到無語,華徐寧還在十米開外的地方向司海揮手示好。
司海懶得理他,他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流浪者。那家夥魁梧的身軀穿著一件麵料粗硬的墨綠色工裝服,裏頭配著一件薄如麵紗的白色背心。他麵容硬朗,皮膚小麥色,下顎有些許胡渣。如此陽剛有魅力的男人,司海必然要全力以赴,畢竟他懶得跟那些娘炮過家家。
“你叫什麼?”司海問他。
對方認真地回答司海,“劉北野。”
司海點點頭,他撩起劉海微笑說道,“我叫風流倜儻的男人……司海,有空請多指教。”
劉北野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就這樣兩人僵持了一會。天橋上的冷風呼嘯而過,滿天星河隻有月亮在流浪。最終尷尬的聊天由司海結束,他討厭無果的聊天,你哪怕是發個表情包都可以啊。
司海扯著白色鐵右手套,他告訴劉北野,“我是不會放水的,因為我會釋放一片大海。”
劉北野對他說的這句話感到疑惑,就在他正準備一手掐住對方脖子的時候,自己忽然動彈不得,就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快要窒息至死的感覺。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的敵人就在麵前,卻無法奈何他。
流動的海水仿佛千斤般的重量束縛著他一切行動,劉北野一臉驚訝,自己什麼時候陷入對方的圈套?難道就在一瞬間嗎?一瞬間的一瞬間,比自己還要快一步。
司海微笑看著對方無法動彈,想掙紮卻無能為力,現如今成為籠中之鳥,可笑的讓人心疼。劉北野仍然在水牢裏吃力的掙紮,身為曾經的虎鯨突擊隊的成員之一,在憋氣方麵必然受過嚴格的訓練。
所以即使身陷水牢的他,也得冷靜下來掙脫四周的千斤之重。司海放下心無所顧忌地站在原地,這就輕輕鬆鬆把對方打敗了,未免也太無趣了吧?
司海看著手表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地過去,四分鍾的時間對方還在水牢裏掙紮。但是該說不說,對方的肺活量還挺強的。
吳中懷和衛廣森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看著劉北野身陷水牢,對麵另外兩人可能也在按兵不動。吳中懷和衛廣森兩人心底已經打好算盤,一旦劉北野掙脫水牢後,戰鬥就一觸即發。他們倆深知劉北野的實力,憋氣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有著“水下掠殺者”之稱的他,怎麼可能會就此敗北。無情的時間會衝刷掉沙灘上有足跡的痛苦,沉入海底的記憶,會再一次被打撈上來。魁梧的背影沉入深淵的海底,無盡的黑暗與窒息的記憶,那是劉北野內心深處的枷鎖,仿佛一條條沉重的鐵鏈把他拖入深淵。
當曾經的痛苦再次湧入腦海裏,極度缺氧的大腦會扼殺一切過不去的坎。心髒緩慢地跳動,劉北野在流動的海水裏放下雙手,他的雙眼已經閉上,像是在無盡的海底裏沉睡了過去。就在司海認為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對麵忽然扭轉乾坤。
華徐寧和藍光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觀察著一切,他們倆的神情忽然變色。
司海臉色一驚,劉北野突然睜開雙眼,心髒劇烈地跳動仿佛是在海底蘇醒的引擎,過去的記憶給予他無比強大的力量,千斤之重的水牢一瞬間鬆垮。劉北野衝破水牢之後立即向司海發起進攻,淩厲的攻勢打得司海措手不及。
狩獵般的進攻讓司海一時間招架不住,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對方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他的進攻方式像是豺狼虎豹般凶狠,無情無義一心隻想要狩獵對方。看似繚亂的攻擊實則井然有序,一招緊接著一招進攻著司海。
司海心知肚明,論貼身格鬥必然會輸給對方,所以必須得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否則像這種樹袋熊般的攻擊,一直死死地黏著你,就算不會被打死也會被煩死。
“上!”吳中懷率先而上,衛廣森緊跟其後。華徐寧看到對方終於出手了,他丟下半截煙頭一腳踩滅。
劉北野騰空飛踢,司海一把抓住對方的左腿,還沒來得及把對方甩出去的時候,劉北野利用右腿膝蓋正麵撞擊司海。從未見過如此奇怪招式的司海一臉驚,他左手張開掌摑著對方直衝過來的膝蓋,結果對方利用高空抱拳揮下,直接重重砸在司海的後背。
強大的重擊讓司海一時間兩腿發軟,華徐寧立即過來營救,突如其來的藤蔓纏住了劉北野,司海才得以與對方拉開距離。經過剛才一擊之後,司海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必須與對方保持距離。雖說對方沒有兵器,但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置人於死地的兵器。如果剛才的力度再大一點,司海有可能會當場昏迷過去。
“沒事吧?”華徐寧過來關心他。
司海聳著肩膀告訴華徐寧,“還行,比我想象中還要難纏。”
華徐寧笑了笑,“所以說這可不是一般的兒戲,因為對方是流浪者們,完全不比我們曾經遇到的敵人差勁。”
司海一臉不屑,“那也僅此而已,我剛才隻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力度”
華徐寧一臉無奈,“真是嘴硬……”
劉北野被四周拔地而起的藤蔓纏在半空中,兩位隊友立即過來救駕,吳中懷利用馬龍尼爾鐵線瞬間切斷那些藤蔓,劉北野落地聳著肩膀準備再戰。衛廣森背著一具包裹著紗布的屍體走了過來,他雙手緊握著兩把鋒利的短刀。真正的手法不是那兩把短刀,而是他與屍體之間的配合。
華徐寧和司海肩並肩站著,擒龍手鶴在轉變屬性,熾熱的火焰從五指尖裏迸發而出,大麵積的火焰朝著流浪者覆蓋過去。耀眼的光芒照在華徐寧等人的臉色,隨之從火焰的中心裏衝出一位漆黑的身影。
那是吳中懷重新操縱屍偶再次向對方發起進攻,緊跟其後的是劉北野。司海決定再戰那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緊接著從白色鐵右手套釋放出來的水形成一麵清澈的鏡子作為盾牌抵擋劉北野。結果劉北野根本就沒把這招放在眼裏,他在半空中蜷縮著身子直接撞穿了那麵水之鏡,反光的水滴像是鋒利的碎片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