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忠,是刻在骨子裏的。
韓宜可聽了胡非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驚訝的重新打量了一眼胡非,似乎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胡非的嘴裏說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感覺自己被說動了。
“看來你並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剛才所言,實不像是一個紈絝之子能夠說出的話,有人看走眼了。”
韓宜可看著胡非,有感而發的說道。
“大人說笑了,在下隻是略表心聲而已。”
胡非笑了笑,拱著手說道。
“不管你來此到底為了什麼,既已見過,便在此分別吧,希望你將來不會成為像你爹那樣的人。”
韓宜可歎了口氣,一邊說著,一邊重新走回了車廂。
“祝韓大人一路平安,終有一日,您還會回到這京師城的,屆時在下一定恭候。”
胡非退到了一邊,拱著手,認真的說道。
馬車沒有再停,順著官道緩緩而行,逐漸消失在遙遠的盡頭。
胡非站在原地,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搖了搖頭。
韓宜可的離開,對朝局來說,算是一大損失,可是胡非卻覺得這對韓宜可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以他的性格,必定會在朝中樹立很多敵人,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而且胡非清楚的記得,曆史記載中,韓宜可就曾因為直言進諫,惹怒了朱元璋,被朱元璋打入了天牢,雖然最終釋放,但也平白遭受了許多暗無天日的牢獄之苦。
他是個好官,但卻不該在此時留在朝中。
駐足良久之後,胡非也上了停靠在一旁的馬車,向城中返回。
...
皇宮。
養心殿。
檢校毛校尉再一次覲見朱元璋。
“可查到什麼了嗎?”
朱元璋看著毛校尉,沉聲問道。
此前他已經下令檢校暫停監察胡惟庸,可是對胡非的監察卻並沒有撤回。
“回陛下,目前尚無進展。”
毛校尉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緩緩答道。
朱元璋聽完,臉上不免露出了一絲失望。
其實他並不希望檢校查出什麼,因為這對他,對朝局來說,都是好的。
可是心底卻又希望檢校能夠查出一些什麼,因為最近京師中發生了很多的事,連續兩名大臣被曝貪贓枉法,緊接著又是一人被貶。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朱元璋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這三件事之間,似乎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聯係。
而且,每一件事都或多或少與胡府有關。
“陛下,奴才覺得,陳寧和塗節的死,或許都與胡非有關。”
毛校尉看到了朱元璋臉上的失望,想了想之後,鼓起了勇氣說道。
“沒有憑據的事,不要妄下斷論。”
朱元璋擺了擺手,有些無力的說道。
“陛下,奴才並非空穴來風,塗節案發前,曾在煙雨樓中與胡非偶遇,而陳寧案發前,胡非的人卻偏偏也在蘇州府境內出現,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
毛校尉看著朱元璋,將心中的疑慮全都說了出來。
聽了毛校尉的話,朱元璋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都不能相信,這一切全都與胡非有關,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覺得胡非擁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不隻是他,恐怕整個京師城的人都不會相信,以胡非的能力,可以做到這一切。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今日的胡非早已不是他們當初認識的那個胡非。
“既是巧合,那便不足為證。”
“繼續監察吧,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不可斷論。”
良久之後,朱元璋擺了擺手,示意毛校尉退下。
毛校尉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行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
胡非的嶄露頭角,胡惟庸的突然強硬,加上朝中近日以來接連發生的事,徹底讓朱元璋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