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街。
洪賓樓外。
“你又是何人?!”
身高七尺的那人沉著臉看著緩緩走出的胡非,冷冷的問道。
“胡非!”
“你又是何人?!”
胡非揚起了頭,看著那人,淡淡的問道。
他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既然出來惹事,怎麼能不報自己胡相之子的名號?
至於仰頭用鼻孔看人,真不是他囂張,實在是那人個子太高了!
“你們連胡公子都不認識就敢造次,簡直不要命了!”
“那是當朝宰相胡相之子,居然連胡公子都不認識!”
“你們要倒大黴了!”
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叫囂之聲,似乎紛紛覺得能夠認出胡非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
聽到胡非自報家門,那人微微皺了皺眉頭,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眼胡非。
“這位便是信國公湯和,湯大將軍!”
一名官兵指了指那人,大聲說道,眉眼之間流露著掩飾不住的得意,絲毫不甘示弱。
“啊?原來他是開國元勳湯大將軍!”
“對啊,早就聽聞信國公身高七尺,身姿魁梧,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
“壞了,胡公子居然惹上了湯大將軍,湯將軍可是除了徐將軍之外軍中最高統領了!”
隨著湯和的名號一出,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立刻傳來了一陣議論之聲。
“原來是湯將軍,失敬了。”
胡非挑了挑眉毛,拱了拱手,不痛不癢的說道。
對於湯和這個人,他也算了解,知道此人不僅跟朱元璋是同鄉,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十分要好,沉穩敏捷,善於謀略,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
當年朱元璋參加紅巾軍,還是通過湯和的舉薦。
可是胡非記得這時候湯和應該正在中都、臨清、北平等地操練軍隊,修繕城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緊接著,他便想起了胡惟庸前不久的叮囑,看來這湯和也是趁著年節將至,回京師述職的。
“我道是誰,居然敢擋本將軍的路,原來是胡相之子,這就不足為奇了。”
湯和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聽了湯和的話,胡非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快。
湯和的話,看似在吹捧,實則是在暗損。
“湯將軍也好大的排場啊,回京述個職都帶著這麼多全副武裝的士兵,有人擋路就派人上來打罵,怎麼?把京師當作戰場了?今日如果不讓這個路,湯將軍還要殺人嗎?”
胡非撇著嘴,看著湯和,冷冷的說道。
都快被人騎在脖子上了,他當然不會夾著尾巴溜走,今日這個份兒,他一定要拔!
在朱元璋和朱標麵前他都沒慫過,何況是一個信國公!
聽了胡非的話,湯和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冷冷的看向了胡非。
作為血戰沙場的人來說,最看不慣的人,便是世家紈絝子弟,而胡非號稱是京師第一紈絝,湯和自然早就聽聞過。
“是你的人蠻橫在先,一個小小的護衛就敢擋本將軍的路,耽誤了本將軍進宮麵聖,你擔得起這個責嗎?!”
湯和瞪著胡非,沉聲說道。
“好狗不擋道,是將軍教給你的手下的嗎?”
胡非冷笑了一聲,看著湯和問道。
“這話何意?!”
湯和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
那名剛才辱罵裴傑的士兵此時已經低下了頭,臉色蒼白。
“你的人剛才罵我的人好狗不擋道!我想問問湯將軍,這京師大街上的路是誰的?是你湯將軍的還是這京師百姓的?!是不是隻要有人擋了你的路,在你湯將軍的眼中這個人就是狗!?”
胡非看著湯和,寸步不讓的說道。
聽完胡非的話,湯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轉頭看向了剛才那幾名動手的手下。
“可有此事?!”
湯和看著那幾人,厲聲喝道。
“將軍,屬下一時著急說錯了話,請將軍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