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殿,胡惟庸就恭敬的行了一禮。
“平身吧。”
朱元璋抬了抬手,緩緩說道,說話間還不忘瞟了一眼一旁的湯和。
“謝陛下。”
胡惟庸拱了拱手,緩緩站起了身。
“信國公。”
“這是剛從北平城回來吧,信國公這半年來一直奔走於各地,真是辛苦了,當屬我輩楷模。”
緊接著,胡惟庸轉頭衝著湯和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不過笑容看起來總覺得太過熱情了一些。
看來這個老小子已經知道自己兒子闖禍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胡惟庸,嘴角閃過了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暗自想道。
“胡相言重了,為陛下分憂,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湯和象征性的還了一禮,有些生硬的說道。
胡惟庸也不以為意,一直嘿嘿的笑著。
“胡相,你可知胡非今日又在北街生事?!”
朱元璋板起了臉,瞪著胡惟庸,沉聲問道。
“啊?是嗎?”
“那個臭小子又惹了什麼亂子?!居然驚動了陛下?!”
胡惟庸一愣,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今日信國公回京之後,在北街被人聚眾擋住了去路,雙方發生了衝突,而且有人當著信國公的麵當眾打了他的部下!”
朱元璋沉聲說道,麵露不悅。
“啊?還有這等事?!誰這麼大膽子?!”
胡惟庸驚呼了一聲,同仇敵愾的問道。
“你問信國公便知。”
朱元璋指了指湯和,沉聲說道。
“信國公?何人所為?!”
胡惟庸扭頭看向了湯和,大聲問道。
“哼!正是胡相之子!”
湯和冷哼了一聲,大聲說道,臉上的不滿之色越加的明顯。
“啊?這個臭小子!越來越膽大了!”
“陛下,微臣這就回去教訓他!先告退了!”
胡惟庸裝出了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轉身就想向外走。
“胡相!”
可是沒等胡惟庸走出幾步,湯和就轉過了身,憋紅了臉大喊了一聲。
“信國公還有何事?”
胡惟庸轉頭看著湯和,疑惑的問道。
“這裏是皇宮!不是貴府,出了這等事,難道你隻想回家教訓一番了事?!是不是該向陛下解釋清楚,令郎如此囂張跋扈,不可縱容!”
湯和瞪著想趁機溜走的胡惟庸,忍不住大聲說道。
“哦對,對對對。”
胡惟庸恍然大悟的點著頭,轉身走了回來。
“陛下,都是臣教子無方,從小將這小子嬌慣壞了,還請陛下看在這孩子從小沒了娘親的份上,饒這孩子一次。”
“哎,說起他娘,自打這小子出生不久便撒手人寰,要不是臣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這小子恐怕早就夭折了...”
看著突然開始滔滔不絕的感慨起來的胡惟庸,朱元璋和湯和一時間愣住。
“好了好了,胡相,現在說的是正事,不要扯其他的了,現在該想的是怎麼處理此事。”
朱元璋擺了擺手,製止了胡惟庸。
“是是是。”
“信國公,一切都是犬子的錯,要打要罰,都由我來承擔,還請信國公不要遷怒犬子,要不是他娘走得早,我又忙於政務,他也不會...”
胡惟庸點了點頭,轉身衝著湯和行了一禮,苦著臉訴說著,眼看著就要哭了。
湯和看著麵前的胡惟庸,徹底愣住。
這還是我認識的胡相嗎?
換做以前,不跟我當麵吵起來就不錯了,怎麼今日突然變得這麼低聲下氣?
湯和懵了。
原本在心裏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正在這時,龐玉海緩緩從外麵走了進來。
“啟稟陛下,兵部尚書唐鐸唐大人在外求見。”
龐玉海行了一禮,低聲說道。
“快宣!”
朱元璋一聽,立刻大手一揮說道。
他已經受不了胡惟庸的淚眼婆娑,必須來個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