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賓樓。
後院。
胡非躺在門口的搖椅上曬著太陽,時近年關,天氣越發變得寒冷了,能用太陽取暖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正在這時,春蝶緩緩從前廳走來,噘著嘴,一臉委屈的樣子。
胡非抬眼看到了春蝶的神情,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雖然春蝶的身手不錯,可是有些時候表現的更像是一個孩子,估計是從小就被胡惟庸收養,一直暗中訓練,所以比外麵一般這個年齡段的人要單純了許多。
這也是胡非喜歡把她一直帶在身邊的一個理由。
“怎麼了?誰惹我們春蝶生氣了?”
胡非看著走到自己近前的春蝶,笑著問道。
“還不是今日來吃飯的那些人!”
春蝶噘著嘴,不滿的說道。
“怎麼?有人鬧事?!”
胡非挑了挑眉毛,遲疑著問道。
“那倒沒有。”
“最近京師城中不都在議論少爺的那兩句被太子殿下掛到翰林院的詩句嗎,可是剛才聽那些客人說,現在有人不服氣,到處在散播謠言,說那是你從古籍中抄來的,還說太子殿下不公平,好多人文人墨客都在說你是外強中幹,是草包!”
“少爺,你那兩句詩不是抄的,對不對?!”
春蝶一邊苦著臉解釋著,一邊期待的看著胡非問道。
聽了春蝶委屈巴巴的解釋,胡非一陣汗顏,不知道該怎麼跟春蝶解釋。
事實上,這兩句詩的確是他抄的,隻不過不是從古籍中抄的,而是從未來的某個篇章中抄的,具體是哪本書他忘記了。
“你說話啊少爺,那不是你抄的對不對?!”
看胡非沒有說話,春蝶緊張的繼續追問著。
“當然不是!區區兩句詩而已,本少爺怎屑去抄!”
胡非肯定的點了點頭,大聲說道。
為了安慰春蝶,他也隻能撒謊了。
“真的嗎?!我就知道!”
春蝶一聽,高興的露出了笑容,激動的喊道。
“你高興就行。”
胡非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隨口蹦出的兩句詩,居然被傳得沸沸揚揚,而且沒想到朱標居然把它們裱起來掛在了翰林院,這是想讓古人戳我的脊梁骨啊。
...
東宮。
後殿。
“你怎麼來了?”
太子朱標看著突然到來的文賢館主使朱同,好奇的問道。
“回稟太子殿下,自從您在翰林院中掛了那兩句詩之後,這京中的才子們像是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繼之前有人帶著詩詞圍堵翰林院之後,近日文賢館的學子們開始整日在館中作詩,求著微臣將他們所作詩詞送給殿下品鑒,都希望能從殿下這裏謀求一個機會。”
朱同一邊說著,一邊將捧在手中的一遝厚厚的詩詞紙卷恭敬的放到了朱標麵前。
“人有妒才之心是好事,但是這個度一旦過了,味道就變了,朱大人還得多多教導他們才是,好詩就是好詩,不服氣可以,但須就事論事,不可詆毀強於自己的人,他們該明白這個道理。”
朱標看著朱同,意味深長的說道。
“殿下教訓的是,微臣回去就好好教導他們。”
朱同點了點頭,躬身行了一禮,緩緩答道。
“沒想到區區兩句詩,居然震動了京師文壇,本宮倒是沒有想到。”
朱標緊接著搖頭苦笑了一些,有些意外的說道。
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至此,原本隻是想憑著那兩句詩化解自己拉攏胡相的謠言,可是卻沒想到刺激到了京師中的文人墨客,大家紛紛將矛頭對準了胡非。
估計那幾日胡非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吧?
朱標忍不住想道。
他知道,這件事發展至今,肯定有不少閑話早已傳進了胡非的耳中,何況洪賓樓中每日客流繁多,更是流言蜚語聚集的地方。
“微臣也聽過那兩句詩,的確不錯,沒想到胡相之子居然還有這等才能。”
朱同笑了笑,緩緩的說道。
“當時本宮也是驚了一下,真的是沒想到。”
“不過刺激一下也好,讓那些平日裏孤傲的學子們知道知道,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朱標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