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賓樓。
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門外停車位上,從車裏下來一位麵色稍顯凝重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門口排的長長的隊伍之後,猶疑了一下,帶著兩名隨從徑直向樓中走去。
或許是因為年節將至,加上洪賓樓最近又出了新的菜品,生意又火爆了起來,裏麵坐滿了賓客,人聲鼎沸。
中年人站在門口,聽著周圍略顯嘈雜的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徑直向櫃台走去。
“不好意思,請尊駕先到外麵排隊等候。”
站在櫃台內的夏蟬看了一眼中年人和跟在中年人身後的兩名隨從,沒等中年人開口,已經緩緩說道。
雖然她已經看出這名中年人身份不尋常,但排隊是洪賓樓的規矩,誰都不能例外。
“姑娘,我找胡公子,有要事商談。”
中年人看著夏蟬,緩緩說道。
聽了中年人的話,夏蟬抬起了頭,重新打量了一眼。
“不好意思,少爺不在樓中,您改日再來吧。”
夏蟬笑了笑說道。
“那他今日會不會來啊?或者說去哪兒能找到他?”
中年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不甘心的追問道。
“不知道,少爺的行蹤,我們沒權利過問。”
夏蟬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好吧,打擾了。”
中年人歎了口氣,臉上的失望之色越加的明顯,拱了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又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門口,從車上下來三個人,正是胡非三人。
樓內的夥計看到胡非三人,急忙殷勤的跑了出去,恭敬的行了一禮,從裴傑的手中接過韁繩,將馬車停在了車位上。
正打算離開的那名中年人也看到了下了馬車,緩緩向樓中走來的胡非,眼前一亮,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胡公子!”
中年人一邊拱了拱手,一邊打了一聲招呼。
胡非聞聲抬頭,一眼便看到了迎出門來的中年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緊接著拱手還禮。
“侯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胡非一邊拱著手,一邊笑著問道。
這個突然到訪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吉安侯陸仲亨!
“本侯此來,是特意為那日胡公子忠告之事而來。”
陸仲亨拱著手,認真地說道,眼神中已經流露出一絲無法言喻的感激。
“樓上請。”
胡非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著招呼陸仲亨上樓,並且叮囑夥計,讓後廚弄幾個新菜送上去。
二樓雅間。
胡非讓裴傑和春蝶留在了外麵,同時也沒讓陸仲亨帶來的人跟進去。
剛一走進去,陸仲亨就直接衝著胡非來了一個九十度的彎腰行禮。
“侯爺,您這是做什麼?”
胡非笑了笑,忍不住問道,不過並沒有伸手去扶。
“那日在銀雀酒樓之中,我對胡公子言語不敬,今日特來致歉,也多虧胡公子那日的提醒,才讓我揪出了潛伏在府中的不忠之徒,所以一為致歉,二為致謝。”
陸仲亨低著頭,拱著手,認真的說道。
“侯爺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算不上什麼。”
胡非笑了笑,伸手將陸仲亨扶起,笑著說道。
陸仲亨直起了身子,雙目之中滿是感激。
“請坐。”
胡非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陸仲亨落座。
二人謙讓了一下,坐在了彼此的對麵。
“胡公子仗義相助,陸某本該略備薄禮向胡公子致謝,隻不過府上實在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隻能隻身前來,向胡公子許一個諾言,這份情陸某記下了,他日公子有用得著我陸仲亨的,盡管開口,絕不推辭!”
陸仲亨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
現在的他,的確已經拿不出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謝禮。
“還是那句話,侯爺言重了,真的隻是舉手之勞,侯爺不必介懷,我隻是一向敬重侯爺,不想侯爺為小人所害,所以多了一句嘴而已。”
胡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不過胡公子,陸某有些意外,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府中家奴不忠之事,可是胡公子卻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