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後院涼亭。
“你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路數?”
朱標看著滿臉得意笑容的胡非,忍不住問道。
雖然輸得徹底,但是他感覺胡非所會的這種名為五子棋的下法還是頗為有趣的,雖然看似簡單,可是想要在短時間之內融會貫通卻並非易事,而且過程相對輕鬆,很適合放鬆心情。
“沒事兒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胡非笑了笑說道。
既然沒有人見識過,索性又按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錯,雖然看似簡單,可是一旦掌握精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贏得了的。”
“沒想到你不但文武雙全,就連棋藝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開創了先河,發明了自己的下棋之法。”
李善長捋了捋胡須,認真的說道,眼神中的讚許更甚。
“韓國公過譽了。”
胡非笑了笑,一邊吃著肖琦送來的點心,一邊擺著手說道。
“怎麼樣?這半月以來在護城軍中,可否吃得消?”
朱標看著胡非,話鋒一轉,認真的問道。
“殿下問到點上了,這半月雖然辛苦,但的確對下官來說算是一種曆練,不但身體比以前結實了,而且還鍛煉了吃苦耐勞的意誌,下官受益匪淺。”
胡非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看其他方麵得沒得益不知曉,這嘴皮子上的功夫又見長了。”
朱標皺了皺眉,佯裝不滿的說道。
聽了朱標的話,胡非咧嘴一笑。
一旁的李善長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過,本宮沒有想到,你居然深藏不漏,原來身手那麼好,能憑借一個人斬殺數十名北元殺手,實在令本宮意外。”
朱標打量著胡非,若有所思的說道。
“殿下誤會了,昨日下官進宮之時已經向陛下稟明,根本就不是下官有多強的武藝,隻不過撿了個現成而已。”
“當時那些殺手由於跟燕王殿下的護衛廝殺之際大多都受了傷,加上長途奔襲,早就體力不支,”
“我也是借著陛下所賜的金龍匕首,順帶騙他們說五萬精兵正在趕來的路上,這才讓他們自亂陣腳,在出其不意之下才得了手,否則今日太子殿下和韓國公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胡非急忙擺著手解釋道。
“即便如此,你能夠審時度勢,臨危不亂,將燕王殿下成功救下,也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事,後生可畏。”
李善長看著胡非,認真的說道。
“多謝叔父讚譽,侄兒惶恐。”
胡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聽到“叔父”這兩個字,朱標和李善長同時愣住,緊接著相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
尤其是李善長,一時之間笑得合不攏嘴。
“叔父?何來叔父之稱?”
李善長一邊笑著,一邊看著胡非問道。
“韓國公之弟李存義與胡家旁支乃親家,李存義之子便是家父的侄女婿,那要論起來,韓家與胡家便沾著親,叫韓國公一聲叔父也不為過。”
“如有冒犯之處,還望韓國公見諒,以後不叫便是。”
胡非笑了笑,緩緩解釋道。
“不必,就叫叔父,老夫喜歡這個稱謂。”
李善長擺了擺手,高興的說道。
胡非說的沒錯,若要真論起來,李善長跟胡惟庸算得上親家,他叫李善長一聲叔父也是理所應當。
不過雖然胡惟庸如今能坐上丞相之位,離不開當年李善長的舉薦,但是或許是因為現如今李善長成為了太子朱標的近臣,現如今除了李存義與胡家走得比較近之外,李善長跟胡家走得卻並不算太近,否則李善長跟胡非也不可能直到如今才第一次相見。
“恭喜韓國公,一場棋下出了一位名動天下的侄兒。”
朱標衝著李善長拱了拱手,笑著說道,不過話音中似乎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也是,哪個叔叔攤上胡非這麼一個惹是生非的侄子,也夠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