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養心殿。
“陛下,微臣真的冤枉,剛才一時口誤,還請陛下恕罪!但是空印之事的確事出有因,還請陛下明察!”
滕德懋麵色蒼白的跪在地上,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老淚縱橫。
“你住口!”
“事到如今,朕不會再聽你任何廢話!”
朱元璋指著滕德懋,厲聲喝道,緊接著抬頭看向了龐玉海。
“龐玉海,傳朕旨意,立即查抄戶部尚書府,所有家眷全部緝拿,朕要看看,他這些年到底從戶部貪了多少銀子!”
“至於那四十一名涉事官員,全部立即處死,家眷盡數流放!”
朱元璋瞪著龐玉海,狠狠地說道。
聽了朱元璋的命令,龐玉海和站在一旁的毛襄忍不住同時一愣,滿臉震驚。
“奴才遵旨!”
龐玉海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躬身答道。
正在這時,一名小太監匆匆走進了大殿之中。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見。”
小太監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宣。”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小太監答應了一聲,縮著脖子急忙退下。
很快,太子朱標快步走進了大殿之中,看到跪在地上頭破血流的滕德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怎麼來了?!何事?!”
朱元璋看著邁步而入的朱標,沉聲問道,心中的怒氣還未消散。
“兒臣參見父皇。”
“回父皇,兒臣是有一些朝務要與父皇相商,不知父皇有事,攪擾了父皇,請父皇恕罪。“
朱標恭敬的行了一禮,緩緩說道。
“有事之後再說,朕現在有別的事需要處理。”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朱元璋擺了擺手,緊接著瞪著愣在原地的龐玉海,沉聲嗬斥道。
“等等!”
可是朱標卻突然喊了一聲,製止了正要離開的龐玉海,看了一眼毛襄和滕德懋之後,重新看向了朱元璋。
“不知父皇為了何事如此生氣?”
緊接著朱標拱手看著朱元璋,恭敬的問道。
聽到朱標的話,龐玉海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元璋看著突然製止龐玉海的朱標,微微皺了皺眉頭,遲疑了一下之後,便將胡非之前所說和檢校查到的線索全都告訴了朱標。
聽完朱元璋的話,朱標也不由得大驚,他沒想到,胡非隨口而說的一句話,居然引出了這麼大一件事。
現在他有些明白了之前胡非為什麼會讓肖琦給他帶去那段話了。
“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
朱標遲疑了一下,緩緩地問道。
“貪墨舞弊之事,本就是朕最為痛惡之事,現在既已查明,必須嚴懲!所涉官員共計四十一名,須全部處死,以儆效尤,戶部尚書滕德懋,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理當抄家滅族!警示天下!”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沉聲說道。
聽了朱元璋的話,朱標忍不住渾身一顫,後脊發涼,深知此事已經徹底激怒了父皇。
“父皇,萬萬不可!”
緊接著,朱標行了一禮,一臉擔憂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
“此事事關重大,不許你為他們說情!”
朱元璋愣了一下,瞪著朱標說道。
“父皇,既然此事由來已久,恐怕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年節將至,一旦大動幹戈,朝中上下必定人心惶惶,恐怕於朝局不利!”
朱標拱著手,認真的說道。
聽了朱標的話,朱元璋皺了皺眉,麵露猶豫之色。
“父皇,既然這件事是由胡非發現並告知父皇,不如召他進宮前來問話,或許他已經有了解決之法,解鈴還須係鈴人。”
朱標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麵露猶豫的父皇,試探著說道。
聽了朱標的話,朱元璋眯了眯眼睛,沉思著坐在了坐榻之上,陷入了沉思。
“好吧。”
“即刻召胡非入宮!”
朱元璋沉思片刻之後,看了一眼龐玉海,沉聲說道。
按照他對胡非往日做事的了解,似乎每次胡非提出問題的時候,的確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龐玉海一聽,暗自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立刻派人前去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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