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門前。
隨著春碟駕著馬車疾馳而來,胡非一眼就看到了車廂門口將錦簾拉開一條縫正在向外張望的安慶公主,眯了眯眼睛,急忙跳下了馬車,擋在了宋慎的麵前。
看到少爺突然的動作,春碟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轉頭急忙將錦簾拉上。
宋慎愣了一下,側身看向了胡非身後的馬車和趕車的春碟,不由得有些疑惑,不明白胡非出門為什麼駕著兩輛馬車。
“宋老弟,不好意思了,今日恐怕是不行了,改日吧,改日你到洪賓樓找我,我招待你。”
胡非看著宋慎,笑了笑說道。
“為何?”
宋慎有些失望的問道。
“我突然想起來,今日家中還有一些事需要去處理,隻能失約了。”
胡非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好吧,那隻好如此了。”
宋慎點了點頭,失落的說道。
於是,胡非瞟了一眼身後的馬車,不再遲疑,重新上了馬車,命令小五立刻離開。
他也沒有想到,安慶公主也會跟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能先行離開。
宋慎失望的目送著胡非乘坐馬車離開,遲疑了一會兒,轉身回了府中。
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甚至連胡非來此的真正用意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祖父的一時好意卻辦了壞事。
...
北街。
洪賓樓。
後院正廳之中,胡非趴在桌子上,擺弄著一隻茶杯,情緒低落。
胡惟庸一直擔心安慶公主常常與他私會的事被人發現,所以隻能帶著安慶公主來到洪賓樓,平時也是能不帶回胡府就不帶回胡府。
此時的安慶公主就坐在一旁,看著心事重重的胡非,麵露疑惑。
“非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什麼事讓你不開心啊?”
安慶公主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主動問道。
“沒什麼,一些公事。”
胡非笑了笑,隨口說道。
可是他卻忘了,自己隻不過是大都督府中的一介照磨,平時最多撥撥算盤珠子,記個賬,有個屁公事。
“公事?”
“不會是因為到國子監任教的事吧?”
安慶公主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你果然聰明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聽到安慶公主的話,胡非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
聽了胡非的稱讚,安慶公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你為何要因為這件事而煩悶呢?這不是好事嗎?說明父皇器重你,認可你的才華啊。”
安慶公主認真的看著胡非,緩緩說道。
“我就是擔心他太器重了,怕我自己吃不消啊。”
“你知道我的,對於什麼博士還是博士後的稱謂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喜歡當老師,讓我就這麼去任教,萬一誤人子弟怎麼辦?”
胡非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博士後?那是什麼?”
聽了胡非的話,安慶公主忍不住問道,滿臉疑惑。
她隻聽說過國子監任教的都是博士,至於博士後,這是第一次聽說。
“噢,就是比博士更厲害的老師。”
胡非愣了一下,強行解釋道。
古代的博士,是官職,並非學位。
聽了胡非的話,安慶公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以非哥你的才華,怎麼會誤人子弟呢?就算你隨便拿出一點教他們,也足夠他們學的了,更何況,有你在,那些平日裏不聽話的世家公子們也不敢造次了。”
“再者說,反正他們之中也有一些紈絝之子,你就算教不好他們,父皇也不會說什麼,至於那些好學生,就算你不教他們,他們也會自己自學。”
“所以啊,你根本不用這麼擔心,想怎麼教就怎麼教,你開心就好。”
安慶公主看著胡非,再一次開口安慰道。
“想怎麼教就怎麼教?”
聽了安慶公主的話,胡非眼前一亮,喃喃自語著重複著這句話。
“對啊,反正還有別的博士在,以你的才華,總不會讓那些青年才俊們學得更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