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大殿之中。
肖琦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衝著太子朱標行了一禮。
“啟稟太子殿下,剛剛收到消息,大都督府司馬熊毅,貪墨軍賦,擅開私礦,軍械造假,令陛下震怒,已將熊家上下滿門抄斬!”
肖琦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
聽到消息的稟報,朱標吃了一驚,忍不住站起了身,沒想到朝中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
朱標看著肖琦,皺著眉頭問道。
“就在不久之前,由大都督親自督辦!”
肖琦緩緩答道。
聽了肖琦的話,朱標麵色凝重,不由得開始踱起了步子。
他沒有想到,剛剛年初,就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此事一旦傳開,京師上下必定人心惶惶。
可是他已經阻止不了,也無從阻止,熊毅所犯之罪,無論哪一條,都已死不足惜。
“殿下可知偵破此事的人是誰?”
肖琦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誰?!”
朱標愣了一下,疑惑的追問道。
“九安侯,胡非。”
肖琦不假思索的說道。
“又是他?!”
聽了肖琦的回答,朱標忍不住驚呼出聲,緊接著不由得開始麵色凝重。
“沒錯。”
“太子是有什麼顧慮嗎?”
肖琦答應了一聲,可是緊接著發現了朱標的神色,忍不住不解的問道。
朱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可是他的心底卻不由得一緊,忍不住升起了一絲忌憚,一絲對胡非的忌憚。
從胡非突然嶄露頭角到如今,無論何時何地,胡非都在向每一個人表明,自己向往自由,不想入仕為官,甚至多次拒絕父皇的賞賜。
可是現如今,胡非不但被封為九安侯,升為大都督府四品僉事,而且剛剛成為駙馬,不但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甚至與朝中很多人都交好,其中就包括自己和四弟燕王。
在商道上,更是如魚得水,富甲天下!
在文壇中,不但被傳頌為大明第一才子,更有詩神之名!
想到這些之後,朱標突然有些頭皮發麻,為什麼一個明明不想入仕為官,隻想閑散度日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如此如魚得水?!
那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朱標不知道,也猜不到,他突然有種錯覺,覺得所有人都被胡非騙了,可是細數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好像胡非的崛起都是被動的,並非是個心懷野心之人。
“看來這一次九安侯又要立功了,不知道陛下又要賞賜他什麼。”
“沒想到他這麼能幹,殿下果然沒有看錯他,也難怪有那麼多人一直想拉攏他。”
肖琦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他就是太能幹了!”
朱標皺著眉頭,喃喃自語著說道。
他總覺得,胡非每一次出乎意料的錦上添花,看似無意,卻像有意,所以才能不斷在不經意之間功勳累累。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肖琦看著麵色凝重的太子,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朱標則下意識的繼續踱著步子,陷入了沉思。
他隻希望,自己的擔憂和忌憚都是多餘的。
...
公主府。
後院涼亭之中,胡非與安慶公主相依而坐,正在賞花,時不時附耳低語幾句,引來安慶公主陣陣笑聲。
正在這時,裴傑緩緩走進後院,站在距離涼亭不遠處欲言又止。
聽到腳步聲,胡非轉頭看了一眼,收回了摟在安慶公主身上的手臂。
“你自己先待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胡非衝著安慶公主笑著說了一句,緩緩起身向裴傑走去。
安慶公主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裴傑,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很快,胡非便來到了裴傑的麵前。
“有結果了?”
胡非一邊詢問,一邊裝出了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回少爺,李文忠剛剛出宮之後不久,便直接帶人查封了熊家,除熊毅被當即處死之外,熊家上下已被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