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前院。
胡非走進府門之後,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書房門口的胡惟庸,隨即便遣散了眾人,徑直來到了書房門口。
“這麼著急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胡非看著胡惟庸,緩緩問道。
“他們是燕王留在你身邊的人?”
胡惟庸打量著不遠處的十三名金騎,遲疑著問道。
“是。”
胡非點了點頭,隨口應了一句。
“跟我來。”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一邊說著,一邊轉身進了書房,麵色稍顯凝重。
胡非沒有說話,跟著胡惟庸進了書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可知燕王這麼做的用意?”
胡惟庸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問道。
“大致可以猜得出來。”
胡非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應對?”
胡惟庸緊接著追問道。
“能怎麼應對,既然人家好心安排了這麼多精心挑選的侍衛給我,自然要好好利用了。”
胡非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
“你還笑得出來?你難道不知道燕王這個故意在你身邊安插自己的人嗎?以後你的一舉一動,恐怕都難逃燕王的掌控。”
胡惟庸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
“那我還能怎麼辦?如果拒絕,燕王肯定心生不滿,甚至還會把我當成敵人,我總不能和一個親王為敵吧?”
“所以我別無選擇,隻能接受。”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你...”
看著胡非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胡惟庸心中有氣,可是又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兒子說的有道理。
“放心吧,我自己有數,不會有事。”
“這些人隻是眼線而已,總不會是他留下來準備隨時殺我的吧?”
胡非看出了胡惟庸眉宇之間的擔憂和不滿,收起了笑容,開始變得認真了起來。
“即便現在不是,恐怕將來也會威脅到你的性命。”
胡惟庸認真的說道。
“將來的事,誰又能知道,況且我也不是什麼人想殺就能殺得了的吧?”
“有蕭安在,應該沒人能輕易殺得了我吧?”
胡非搖了搖頭,一臉輕鬆的問道。
聽完兒子的話,胡惟庸遲疑了一下,放下了心。
兒子說的沒錯,有蕭安在暗中保護,一般人根本傷不到兒子的性命。
“即便如此,往後行事你也要多加小心,別讓燕王抓到你什麼把柄,更不能讓金騎知道太多你和太子的關係。”
胡惟庸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兒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胡非點著頭,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
“雖然燕王已經離開京師,可是不代表京師的事他就鞭長莫及,除了金騎,還有燕王府,甚至朝中也有效忠他的人,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
胡惟庸鬆了一口氣,猶豫著說道。
“我知道。”
胡非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以他對朱棣的了解,對皇權的爭奪,朱棣絕不會輕易服輸。
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朱棣在這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奪嫡之心。
父子二人又寒暄了一會兒之後,胡非這才告別父親,離開了相府。
胡惟庸的在意,令他十分暖心,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對於金騎的忌憚,除了胡惟庸之外,還有別人。
...
東宮。
大殿之中。
肖琦快步走入,恭敬地衝著朱標行了一禮。
“啟稟太子殿下,剛剛探得消息,燕王殿下在離京之前,留給了九安侯十三名金騎,作為九安侯的貼身侍衛。”
肖琦拱著手,恭敬地說道。
聽了肖琦的話,朱標愣了一下,緊接著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消息屬實嗎?!”
朱標看著肖琦,沉聲問道,眉頭已經不自覺的皺起。
“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核實,千真萬確,一共一十三名,為首的人叫葉青。”
肖琦拱著手,立刻答道。
聽到這裏,朱標的臉色變得越加的凝重,緩緩站起了身,開始來回踱起了步子。
“看樣子,我這位四弟還是不死心啊,雖已離京,但卻在胡非的身邊留了後手,看來他還是不肯放棄胡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