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養心殿。
“啟稟陛下,戶部尚書滕德懋在外求見。”
龐玉海緩緩步入了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他還有臉來見朕?!”
“讓他滾進來!”
朱元璋一聽,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沉聲說道。
龐玉海縮了縮脖子,急忙答應了一聲,快步退出。
很快,滕德懋便連滾帶爬的進了大殿,沒等走到近前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微臣管束下屬不力,求陛下治微臣失察之罪!”
滕德懋跪在地上,一邊向朱元璋麵前爬,一邊哭喪著臉說道,滿臉自責。
“你還有臉進宮見朕?!”
“郭恒在你手下多年,難道你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發覺?!”
“還是說,你就是他的同黨,一直在包庇於他?!”
朱元璋瞪著滕德懋,憤怒的質問道。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郭恒心機城府極深,微臣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瞞著微臣,瞞著陛下以職權之便謀取私利啊!”
滕德懋一聽,瞬間麵如死灰,顫抖著解釋道。
原本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錦衣衛捉拿郭恒是何緣由,知道審刑司插手之後,吳庸直接帶人去戶部調查,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急忙進宮領罪。
“郭恒所貪錢財足足五百萬兩之多,還有秋糧一百萬石,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朱元璋沉著臉,厲聲問道。
“陛下,微臣真的不知道啊,求陛下明鑒!”
滕德懋一聽,不由得大驚失色,一邊哀求著,一邊叩起了頭。
看著滕德懋渾身顫抖的樣子,朱元璋皺了皺眉頭,消除了心中的懷疑。
“夠了!”
“雖然你未涉此案,但也難辭其咎,接下來務必全力協助審刑司清查此案,如有推脫或者延誤,朕決不輕饒!”
朱元璋遲疑了一下,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陛下放心,微臣定當竭盡全力協助審刑司!”
滕德懋一聽,急忙叩謝,感激涕零的說道,心底終於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朱元璋冷哼了一聲,厲聲喝道。
“微臣遵旨!”
滕德懋答應了一聲,叩禮之後,急忙起身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渾身早已濕透。
…
宮門之外。
錦衣衛衛所。
正當胡非靠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之際,腳步聲傳來,春蝶快步走進了職所。
“少爺,審刑司主事吳庸來了!聲稱要見您。”
春蝶拱了拱手,低聲說道。
與裴傑等人不同,春蝶並非錦衣衛中人,所以在外依舊稱呼胡非為少爺。
聽到春蝶的話,胡非猛地睜開了雙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讓他進來吧。”
胡非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坐直了身體,淡淡的說道。
春蝶答應了一聲,緩緩退出。
很快,吳庸便帶著兩名手下快步走進了職所之中。
“見過指揮使大人。”
吳庸走到近前,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話音略顯生硬。
“吳大人,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緣分不淺啊,請坐。”
“春蝶,看茶!”
胡非笑著衝吳庸抱了抱拳,笑著說道。
“是。”
春蝶答應了一聲,正準備為吳庸倒茶,卻聽吳庸已經直接拒絕。
“不必了!”
“指揮使大人,下官前來,是為提審主犯郭恒,另需將他押回審刑司,以便隨時查問,還望大人放行。”
“不久之前來過一次,但被大人的手下所攔,不知此時是否方便?”
吳庸拱了拱手,直勾勾的看著胡非,毫不客氣的說道。
“吳大人好大的威風啊。”
胡非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庸,淡淡的說道。
“陛下急於清查此案,下官不敢耽擱,如有冒犯,還望指揮使大人海涵。”
吳庸拱手一禮,大聲說道。
雖然看似畢恭畢敬,可是言語之間卻絲毫沒有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