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大殿之中。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韓國公。”
肖琦走到近前之後,恭敬地衝著朱標和李善長行了一禮。
“如何?”
朱標點了點頭,一邊觀察著棋局,一邊緩緩問道。
“太子殿下所料不錯,養老基金的確是九安侯向陛下提出,末將已經去戶部確認過。”
肖琦拱著手,認真的說道。
聽到肖琦的回答,朱元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緩緩落下一子,一臉的欣慰。
“原來太子殿下是讓肖統領去查這件事去了,看樣子殿下早就料到此事跟九安侯有關。”
李善長看了一眼滿麵春風的朱標,笑著說道。
“養濟院的事一出,緊接著戶部便開始成立養老基金,何為養老基金?這四個字恐怕這京師之中無人能懂,隻有胡非能想得出來,除了他還能有誰。”
朱標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說戶部尚書滕德懋最近總往錦衣衛衛所跑,應該就是為了此事吧,嗬嗬嗬,沒想到啊,先是養濟院,又是養老基金,九安侯體恤百姓之心,不得不令老臣欽佩。”
李善長笑了笑,忍不住稱讚道。
“恐怕他這麼做不光是為了體恤百姓吧,父皇愛民如子,尤其敬老尊老,他這麼做,或許更多的是為了討父皇的歡心。”
“不過不管他為了什麼,隻要他能想著法兒的做這些利民之事,本宮不但不會過問和幹涉,還會全力相助。”
朱標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
“太子殿下多慮了,遙想當初常州鼠患發生之時,九安侯就曾第一時間支援常州,就算他有別的心思,愛民之心應該不假。”
李善長遲疑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朱標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李善長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再言語,繼續跟朱標下起了棋。
“肖琦,明日去一趟錦衣衛衛所,告訴胡非,本宮要見他。”
良久之後,朱標轉頭看了一眼肖琦,緩緩說道。
“是。”
肖琦拱手一禮,低聲答道。
“等一下,聽說他最近除了到衛所當值,其餘時間都在城外的養濟院,你直接去養濟院找他吧,他應該在那裏。”
朱標遲疑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是。”
肖琦再次恭敬地答應了一聲。
李善長看著朱標依舊一臉欣慰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對他來說,隻要胡非越受器重,他就越開心,這樣即便日後自己老了,在朝中不再有威望,自己的兒子也能有一個靠山。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一日早晚會到來。
...
公主府。
傍晚時分。
當胡非帶人離開養濟院,回到公主府的時候,發現附近的巷道中停著一輛馬車。
胡非瞟了一眼,發現正是相府的馬車,不由得遲疑了一下,緩緩向馬車走去。
“老爺,少爺來了。”
相府管家秦海看到胡非走進來,一邊恭敬地衝著胡非行了一禮,一邊扭頭衝著車廂輕聲說了一句。
聽到秦海的話音,胡惟庸緩緩撩開了車窗前的錦緞,露出了一張滿臉欣慰的臉。
“什麼時候來的?”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
胡非看著坐在車廂中的胡惟庸,疑惑的問道。
“不進去了,說幾句話就走,府裏還有事。”
胡惟庸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好吧,何事?”
胡非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養濟院和養老基金的事,老夫都知道了,而且知道養老基金是你向陛下諫言所得,幹得不錯。”
胡惟庸看著胡非,笑著說道,臉上滿是讚許。
“連你都知道了?都怪滕德懋,沒事兒總往錦衣衛跑。”
“此事我原本沒打算跟自己扯上關係,可是現在看來,恐怕整個朝中官員都知道了。”
胡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知道也無妨,更何況,基金二字,怪異得很,除了你,恐怕別人也想不出這樣的辭藻,相信陛下也不會介意此事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不過如此利民之事,不知你有幾分真心,還是說隻是為了博取陛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