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畫舫,聽著小曲,日子樂哉樂哉。
劉詔突然問了一句,“最近我是不是胖了一圈?”
顧玖掃了眼他的身材,“嗯,是胖了!”
劉詔聞言,立馬吸了下肚子,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瘦一些。
“別吸了!再怎麼吸,還是不瘦。”
劉詔鬱悶壞了,“我們一路吃吃喝喝,你和烜哥兒都沒變化,不過烜哥兒倒是長高了一些,你是半點不見胖。偏偏隻有我,似乎胖了一圈還不止。”
“你也不想想,你多能吃!都快趕上烜哥兒的食量。烜哥兒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吃得多理所當然。你又不長身體,你吃那麼多不長肉還能長啥?”
劉詔摸摸不再那麼結實的腹部,一臉惆悵。
軟軟的小曲都不能安慰他破碎的心靈。
他委屈控訴,“你都不安慰我。”
顧玖立馬翻了個白眼,“我是無數次攔著你,讓你少吃點。你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過頭又背著我胡吃海塞。這會你還怨我,真是沒良心。”
劉詔笑了起來,“以後你繼續監督我,一定要少吃。”
“你能忍住?”
“當然!”
他可不要長出一個大肚子,配不上嬌妻。
夫妻二人互相吐槽調侃,長孫劉烜安安靜靜地陪在身邊。
他是替父皇盡孝,也是出門長見識,學本事。
顧玖也沒忘記調教長孫,經常給他布置功課。沒到一個地方住下來,就叫烜哥兒帶著下人出門考察民生民情,回來還要寫書麵報告。
還不能讓下人代筆,隻能他自己來。
顧玖和劉詔是在旅遊,烜哥兒則是在遊學,任務重,吃得多。幾個月時間就長高了一截,洗去了在京城時的嬌貴,變得沉穩。
聽完小曲,顧玖和劉詔,就如同平常人家的老夫老妻,走在小街小巷,看著人情世故,體會俗世煙火。
劉詔是個饞蟲,看到有人賣小吃,他又有點饞。
可轉念一想,在畫舫聽小曲的時候,已經吃了幾塊糕點。
而且,小吃用霜糖裹著,用顧玖的話說糖分過高,吃了對身體不好。
他就感慨了一句,“沒想到市井小民都能用霜糖做小吃。好生有錢。”
顧玖卻說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離著此地三百裏的地方,就有一個甘蔗產區。當地熬糖,製糖,發展得很紅火。故而,這邊的糖要比京城便宜一半左右。”
“你置辦的田莊離著此地多遠?”劉詔問道。
顧玖想了想,說道:“最近的田莊,離此地兩百裏遠。主要是產茶。”
“此地處處都遊玩了一遍,不如明日啟程前往茶莊住段日子。這輩子還沒住過茶莊。”
“好啊!到時候命人采了茶葉,你可以親手製茶。”
夫妻二人臨時決定前往兩百裏外的茶莊,宮人和侍衛則瞬間動了起來。
一部分提前前往茶莊布置,確保安全。
一部分人則留下來收拾行李,準備車馬行程,負責路途安危。
已是傍晚,西邊火紅一片,美得不像話。
“明兒又是一個大晴天。”
路過一個藥鋪。
見鄉農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來到藥鋪求醫。
受傷的人,也是倒黴,竟然自己用鋤頭挖到自己的腳。
鋤頭鋒利,可想而知傷得多麼厲害。
一隻腳能不能保住,也不確定。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鄉農們擔心著急,卻並不恐慌。
他們互相安慰,“有孫大夫在,一定能救回來。”
顧玖聞言,心生好奇。
這位孫大夫,莫非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鄉農如此信任,看來孫大夫在此地名聲顯赫,醫術精湛。
本以為孫大夫是位老夫子,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位中年婦人。
“她是孫大夫?”顧玖好奇問道。
“她正是孫大夫,醫術精湛。這傷別人治不了,唯獨她能治。”
“為何這麼說?”
“可聽過皇家醫學院?”
顧玖神色古怪,她點點頭,“聽過。”
“孫大夫家學淵源,家族世代行醫。她自幼熟讀醫藥經典,後來又去了京城的皇家醫學院進修三年,回來後就是我們當地名副其實的治外傷第一人。因她之故,本地幾大醫藥世家,紛紛將家族子弟派往醫學院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