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是九月份,今年陰曆和陽曆差了十一天,我以為老公會給我過陽曆生日,畢竟我身份證在他錢包裏,他就算忘記了花錢的時候看看錢包也就記得我的生日是多少號,所以陰曆生日那天我什麼期待也沒有,隻當做是普通的一天去過。
早上起來時,估計老公是不知道的,他還說要回老家看看他那蘿卜土豆的情況如何需不需要打藥。
我送下孩子後便去擺攤了,又是平平無奇的一天,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也沒碰上什麼奇葩,我自己盯著鹹鴨蛋看了一上午,連個顧客也沒有。
中午的時候我姑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剛去我快過中秋了問我回不回去。
我非常無奈的告訴她,等我賣出車票錢來著再回去看爺爺。
我姑無奈感慨到,我的日子過的太過的心酸,快奔三十的人了還一事無成,連點存款也沒有,當初怎麼就跟了他呢?全家人勸都不聽,現在這叫自食其果。
我也很無奈的掛斷電話,反正沒什麼生意,我就靠在樹邊上思考,我當初到底是為了什麼看上我老公的呢?
想來想去我突然悟了!
他隻是恰好出現在了一個正確的時間點上,那時的我急於逃出原生家庭,我渴望自由,而他又是離家出走過有豐富自由閱曆的人。
重點是他當時把自己描述的太慘了!身上有傷,家裏窮的叮當響,五年相親三百多次,每次都是女方嫌棄他家裏窮,我那個時候就莫名的聖母心,覺得自己多給他帶個饅頭都是在幫他了。
唉,果然不能有同情心,也不能喜歡浪子。
回想著過去,他最打動我的是我家裏人第一次知道有他存在時,讓我分手,我真就不理他了,他能在樓下站一夜,我那個時候感動的不得了,以為他是真心了,現在想來,我真是傻到家了他那擺明了就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虐待。
甚至我家裏人在我下班的路上,突然把我劫上車帶走的時候,我們當時通的最後一通電話也是他在說,如果分手,他就以死明誌。
現在想來,為一件事都好毛骨悚然,我到底喜歡了個什麼?感覺隻是一場自我感動。
就在我越想越害怕的時候,老公從老家回來,順便接上了孩子,車子上還提了個最小最小的那種五塊錢一塊的小蛋糕。
淼寶最先衝過來說:
“媽媽生日快樂!”
隨後是老公把蛋糕遞過來給我:
“你說過不讓我亂花花唄的,口袋裏就剩十塊錢了,買了兩個小蛋糕,你兒子那塊已經在路上吃了,這塊給你。”
我故意裝忘記問道:
“哎呦喂,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怎麼想起來送我蛋糕了?這有點反常吧,是不是又捅窟窿需要我去解決了?”
“誰沒事光捅窟窿,我也就是對錢沒數,苦了這幾個月也明白了錢不好掙,買塊蛋糕犒勞你一下。”
老公也不明著說他記得我生日,反而是把蛋糕扔到攤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騎著電車走了。
老公走後,淼寶趴在我耳朵上說著:
“媽媽,爸爸告訴我今天是你生日的!”
“哦,他還說別的了嗎?”
“他說今晚做糖醋裏脊!”
“嗯?咱們家哪來的錢買肉?”
“爸爸回爺爺家殺了一隻雞,用雞肉做。”
淼寶的提前告密讓我知道了老公的計劃,忍不住偷笑起來。
“你爸哪是在做糖醋裏脊啊,那是在做糖醋雞。”
淼寶明顯分不清二者的區別,非常疑惑的數著自己手指研究中:
“糖醋裏脊,一二三四,四個字。
糖醋雞,一二三,三個字。
哦!我明白,少了鯉魚,糖醋雞不好吃了!”
淼寶那研究半天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讓我實在無話可說。
“對,你說的對,沒買鯉魚就不是糖醋裏脊了,不好吃!”
“可媽媽不吃魚啊。”
淼寶這話就像鑰匙一樣突然打開了我的回憶,我選擇老公也許是被他坑了,可他確確實實因為我,戒掉了魚,燉菜也變得很少吃了,隻是因為我不喜歡雜燴,看到了就想起兒時吃的剩菜,那讓我本能的反胃。
因此我家經常是,老公做飯讓我頓頓吃新的,剩下的菜永遠是他一個人在處理,而我也被他寵的經常端起一盤菜肆無忌憚的吃著。
他曾說過要和我一起去外麵看看,讓我也感受一下外麵的世界有多大,他也做到了,我們去過千佛山,去過泰山,去過西湖,去過野生動物園,還去看過大染坊拍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