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咯吱、咯吱的在山路上行走著,伴隨著酒香,慢吞吞的朝來時路往回走。
林末也不管馬車,反正就是讓追風隨便走,她自己就靠在馬車上,慢悠悠的喝著酒。
她現在就覺得酒這個東西,真的是個好東西。
心情好的時候,來一口,心情不好的時候,來一口,這小日子別提多美滋滋。
“嗚嗚……”
馬車裏的動靜,吸引了林末的注意,扭頭看向馬車內,看到他激動的比劃著雙手,林末挑眉,“老頭,你是想喝酒?”
瞧他猛的點頭,一臉的饞樣,林末輕笑,手中的酒瓶遞給他:
“你倒是知道這是好東西,少喝點。”
說完之後,雙眸複雜的看著徐向東那蒼老的臉,經過一番收拾之後,要不是那兩個嚇人黑眼眶,他真不醜。
但可惜他也不是這具身體的生父,他深愛謝知魚,但謝知魚愛的卻不是他,但他從來沒勉強過謝知魚。
就因為謝知魚拒絕了他,他才下決心回南越報仇。
隻可惜世事無常,造化弄人,他不知道謝知魚因為知道他要回南越後給他整理出來的小冊子,會給他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而他臨走時,挖出來的木匣子,裏麵裝的其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或者說隱藏了什麼秘密。
在離開的第二日,恢複理智後的徐向東,就把木匣子給了她。
裏麵裝的是一塊玉佩,是謝知魚送給他的成年禮,不值錢,但他一直珍藏著。
還有一個小本子。
裏麵算是個自傳吧,是他這一身經曆過的事情,很多,有他童年的遭遇,有和謝家一起生活的點滴,也有和謝知魚一起努力的日常,以及他回南越之後所經曆的事情。
發黃的紙質,做不了假。
他寫下這個東西的時候,應該想好了自殘來保護謝知魚吧,不然也不會記錄下來保存好。
隻可惜,他自殘的時候,一定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想保護的人,卻在他自殘之前就已經死了。
收起自己的心思,林末看向徐向東:
“我把她葬到了一個很美的地方,我送你去哪裏陪她,如何?你如果想她了,可以讓人送你上山卻陪著她,好嗎?”
她打從心裏認可徐向東,這個男人對謝知魚是真愛,沒摻雜任何利用,不惜自殘也想要保護她。
而活著,就是想要見到她最後一麵。
徐向東停下了喝酒,兩個黑窟窿沒有焦點的看向她的方向,雙手打起了手語。
林末自然學過手語,所以她明白徐向東的意思,“不會呆太久,或許呆上一段時間,等你習慣了,我就走了。”
她現在怕是融入不了顧家村了,她雙手沾滿了鮮血,而且她在顧家村是禍不是福。
看到他沉默,以為他是在為不陌生而擔憂,便笑著跟他說了一些顧家村的人或者事,最後著重說到葉嘯天,畢竟他們認識。
而聽到葉嘯天這個名字,徐向東手抖了抖。
林末不以為然,以為他是因為激動的緣故。
“所以,你不用擔心去了顧家村後不習慣,你們在一起比較有伴,最重要的是你想的人在那,也是你心靈的歸處,那幾個孩子會替我照顧你的。”
“你沒意見的話,咱們現在就朝顧家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