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嫂一看到村醫帶起了口罩,心裏一個咯噔,草屋子裏的劉奶奶生的可是肺癆。
村長也終於跑到了家裏,看到村醫坐在大炕上,為自家小兒子把脈,那臉上的口罩也把村長給整懵了。
村醫仔細辨別著脈象,兩隻手都細細的把了脈,又拿出聽診器,在劉少兵的前胸和後背仔細的傾聽。
診斷結束後,村醫拎起藥箱走出了門,還細心的將屋門給關上。
村長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難道... ...
“你兒子是不是去過山腳邊的那個房子?”村醫問。
村長和陸大嫂相視一眼,他們還真不知道,村裏的孩子都是漫天遍野的跑。
陸紅旗開口了:“林爺爺,我弟弟和王二狗昨天去過山腳那邊的房子,王二狗說那邊有好吃的,所以...”
“所以怎麼了?”陸大嫂看到閨女不說話,急問。
“他們去偷吃了。”紅旗紅著臉說道。
這種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說的好聽是為了改造這些壞分子,不能讓他們吃好喝好,說的難聽就是去欺負人家。
村長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堂堂一個村長,管理著陸家村的八十八戶人家,他的兒子還要去偷別人的東西吃。
“林叔啊,那我兒子...”盼弟心裏已經有 了一些猜測,但還是要問村醫才行。
“肺癆,得盡快吃藥,還有你家要消毒,這病傳染性高。”
村醫從藥箱裏拿出了自己製作的酒精棉球,不但把自己的手擦了一遍,連聽診器和藥箱的把手都不放過。
然後將汙染的酒精棉球放入了一個小玻璃瓶,等拿回家再清理。
看到村醫如此的鄭重其事,村長的腳已經開始抖了,肺癆可是要命的病,可他就一個兒子。
“林叔,救救我兒子,求你了。”
“你送你兒子去鎮上醫院,不行,還是去縣城醫院,西醫治療的速度比較快。”村醫建議。
村長搖頭,陸利國的手去了鎮上的醫院,不但沒治好,還要截肢,最後還是林叔的銀針讓他保住了命。
在他的心裏,什麼醫院都是狗屁,隻有林叔的一手醫術才是最實在的。
村醫歎了口氣,讓村長他們坐下來,他需要把個脈,看看他們有沒有傳染。
村長沒事,紅旗也沒事,但盼弟好像有些征兆,至少已經有些發熱。
“你們母子兩就在這個房間不要出來了,紅旗,你等會跟我回去拿些藥,回來煎給他們兩喝。”
紅旗有些害怕,肺癆是會死人的啊,她怕死,但一個是娘,一個是弟弟,她該怎麼辦。
村醫看出紅旗的膽怯,從藥箱裏拿出了幾個口罩:
“進去前帶口罩,出來後洗手,還有他們的碗筷要跟你們分開,還要用開水煮沸消毒。”
“林叔,你說王家二狗會不會也被傳染了?”
村長到底是村長,他除了擔憂家人,還擔憂整個村民。
村醫頭痛了,這個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萬一這個病傳染出去,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