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小灌木,在陰森森的樹林裏,反而能享受到一絲絲的陽光,進而成長到今天的模樣。
也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陽光,讓它在無人機下暴露,麵臨著巨大的風險。
哢哢。
兩名刑警舉著鋤頭,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將這青春年少的小灌木給斬斷了。
不是保護植物,在場的植物學家都沒要求移植的。森林裏的樹是長滿的,你讓開了位置,又哪裏有位置讓開給你。
汪汪。
警犬又叫了兩聲,像是在鼓勵。
揮鋤頭的刑警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搖搖頭,開始狂揮鋤頭。
他也不是很會幹農活的樣子,一連十幾下,僅僅是將灌木留在外麵的部分給鋤開了。一直幹了三四分鍾,才在地表鋤出一個淺淺的坑,在不滲水的情況下,也就能容兩泡尿,即使以倒酒的標準來看,四泡男尿也就到頭了。
“有點累啊,這不是一個人能幹出來的活。”揮鋤頭的刑警總結了一句,將鋤頭遞給身後另一名刑警。
發展期的領域都是有紅利的,如果法醫植物學紅起來了,大家瘋狂追逐的項目經費問題,都會在短時間內迎刃而解。假如真如喬生莉所說的那樣,全國的警察都需要法醫植物學的幫助了,都不用像是現在的DNA的程度,就像是微量證物實驗室一樣,每個省建一個實驗室的水平,那裏麵都會有無數的橫向項目誕生。
喬生莉多少是覺得有點無聊了,接著道:“那要是找到了屍體,是不是就帥炸了?”
“也不能這麼看,法醫植物學等於是一門實踐學科了,像今天,配合警犬,配合刑警的人力投入,不用100%的確定的。”
“總的來說還是不好找的,從植物的生長環境來找屍體,不是一個充分必要的條件。”
音箱中又傳出狗叫聲。
“是人的嗎?”
後者戴著手套,早準備好了,不言聲的揮了起來。
會議室裏,戚昌業比誰都著急。
蘇蕾樂了:“盡想好事,DNA能普及,首先是要普及PCR之類的儀器,咱們植物學能普及什麼,顯微鏡嗎?全靠人來撿花粉……你還不知道江遠為什麼給大家表演挖屍體嗎?”
“汪汪。”
學者們說著笑了出來。
“你做實驗的時候,做不到結果怎麼辦?”蘇蕾反問?
喬生莉想了想:“涼拌?”
“應該都猜得到吧。”
民警們還在用手刨,露出的骨頭長度有二三十厘米。
很快,幾次晃眼後,會議室的投影儀上,就出現了一根骨頭的圖像。
累了再換,累了再換,等範圍擴大些以後,另有人拿著鐵鍬開始鏟土。
喬生莉一愣:“他是為了招人給他撿花粉?”
“反而變得光明正大了?”
江遠道:“大概率涉及到刑事案件,至於是不是謀殺,還要回去看過才能判斷。”
“也是。否則江遠就確定了好幾個地方吧,不可能一塊森林裏,有這麼多的屍體吧。”
在場的植物學家也看江遠。他們都玩素的,也很少見到這麼葷的場景。
很快,再一片小骨頭被刨了出來,江遠才對著台麵上的話筒,道:“恩,基本確定是人類屍體了,這樣的話,咱們尋找的第一個疑似埋屍的位置,就算是確定了!”
“大家過來參加,首先是有相關的人士邀請,人家就是請你來幫忙的,不願意可以不接受邀請,也不能把你怎麼樣。江遠還願意給大家表演一個,那有什麼不樂意的。人家是用技術來吸引你的,明明白白的,大大方方的,願者上鉤了。”
現場幾名民警,全都戴上手套,跪地下用手刨,隻有警犬的訓導員不用,以免刺激到狗狗有樣學樣。
這塊地方,這個位置可是江遠……以及大家的參與下,用法醫植物學的技術找出來的。
喬生莉扁扁嘴,被導師鄙視了怎麼辦?不過是每天的日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