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歲那年,還沒有被毒啞的時候,他知道她喜歡格桑花,便獨自一人,從燕州踏去三百裏外的草原,帶回了一大束的格桑花。
“送給你。”
“阿七,你是最好的人。”
“我以後好好練劍,好好保護你。”
……
轟。
以司虎為中心,驀然打起一大片的煙塵。四周圍間,無數正在廝殺的雙方士卒,有不少人,都忍不住側目。
司虎以一個拖斧上劈的姿勢,帶起漫天的你泥塵。向上劈的斧勢,還挑著一個咳血的人影。
“虎將軍!”
司虎頭發不知斷了幾縷,頭頂中間的位置,已然要變得光禿。而阿七的劍刃,離著司虎的天靈蓋,不到半寸的距離。
“虎將軍威武!”無數盟軍的士卒,盡皆放聲大喊。
阿七痛苦咳血,被挑在斧上,血腸和碎肉不斷掉下來。但此時,他並未看去下方的仇人。
依然轉過頭,看著盾陣中的窈窕人影。
他一生的時光,都是黑暗不堪。唯有那個女子,曾給他帶來了一絲亮堂。
“阿七!”妖後嘶聲大喊。
棄了劍,阿七伸出手,撫向陽光之中,撫向那張遙遙不可及的臉龐。
“嗝,嗝桑……花……開。”
這位被稱為天下第一快劍的啞奴,臨死之際,卻吐出了一生的所願。
“阿七,等哪天我們回故鄉,看一看格桑花開的模樣。”
“阿七,你不做啞奴多好。”
“阿七——”
斧頭上,阿七緩緩閉目。
司虎放下斧頭,將屍體摘下,狂吼了幾聲,跟隨衝陣的人馬,往盾陣撲殺而去。
……
皇都之外,同樣是戰事不休。左師仁帶著人馬,在這兩日,已經發起了最猛烈的攻勢。
守備不足,加上士氣崩碎,破城已經是定局。
在營地附近,徐牧看著斥候帶來的情報,終歸是陷入了沉思。
“所以,常威那邊,已經開始圍剿了?”
“正是,虎將軍的人馬,應該也趕到了。”在旁的殷鵠開口,“先前還說,搗了妖後的藏船。如今哪怕逃出了城,但妖後也必然逃不出滄州。”
“這是自然。”徐牧有些慶幸。慶幸在當初,派了常威去飛龍林堵人。若不然,這妖後真有可能逃出滄州,隨即,再入一州,繼續以皇室正統的名義,禍害江山。
“舵主,左師仁的攻城軍,應當也沒問題了。”
徐牧抬頭,看著前方的攻城戰事,已經是有了很大的勝機。如他所料,這座滄州的皇都,已然是守不住。
滄州一滅,妖後一死,這大勢,便要往盟軍靠攏,接下來,隻等善後了。
“六俠,和我去一趟。妖後詭計多端,我終歸有些不放心。”
“知主公想法,我早些時候,已經讓人備馬了。不管怎樣,此番之下,妖後必定逃無可逃。”
“一個農家女的野望,該要結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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