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徐牧轉過頭。
“伯烈,這二人若打起來,你覺得誰會贏?”
東方敬猶豫了好一會,“很難說,二人實力相當。若硬要說贏麵,左師仁會大一些。畢竟袁鬆的北方,要分兵防範著渝州王。而且,連東萊第一大將申屠冠,都派去了鎮守北方。”
“雖然說左師仁這裏,亦要防範主公。但有山越人的優勢,加之,東陵軍又有滅滄州的大勝之威,是稍稍占了上風的。”
“夜梟組的情報說,恪州的趙由……已經要拖家帶口的,準備離開恪州了。若是黃道充在,或許能穩住這種局麵。但趙由不行。”
亂世裏,弱國無外交。哪怕用盡了手段,如今的恪州,不過是二虎爭食的彩頭。更憋屈的是,兩頭老虎要打架,是跑入自己家裏來打。
“趙由那邊,先前還派了人,詢問能否入西蜀避禍?”
“自然不行。”徐牧搖頭。西蜀沒有所謂的大世家,趙由一來,開了這個口子,勢必會有更多的世家,跟著跑過來。
到時候,便會一下子形成階級對立的矛盾。這麼久的努力,便會化為烏有。
“我已經幫主公拒絕了。”賈周點點頭,“我西蜀的路子,向來以百姓為重。能走到今日,便可證明,主公當初的決策,是何其英明。”
“文龍,伯烈,我等便先靜觀,看風雲大勢變幻。”
此時出兵並不明智,雖然漁翁得利的可能性不大,但保存著實力,才能應對糧王和西域的事情。
……
“你便是朱榮!”
皇宮之外的禦道,一個戰戰兢兢的青年,渾身是血,不斷跪地求饒。諸多的世家主,以及圍觀的世家子們,一時間神色各異。
“你好大的膽,敢外請刺客,殺死王家嫡子!”
青年滿臉驚怕,不斷將頭磕在禦道上,磕得滿臉是血。
“我等自然明白,像你這樣的蠢貨,還不夠這種膽量。說,誰教你的?”常四郎冷冷立著,神色間再無半點猶豫。
青年痛哭仰頭,不知該怎麼回話,隻將目光四顧,卻忽然臉色一凜。他顫著手,像瘋子一般,指去了前方。
諸人順著他的手指,便看見了他所指的位置,是老仲德的方向。老仲德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護衛。
“朱榮,你的意思,是老仲德教你?”常四郎露出笑容。
老謀士穩穩站著,臉上古井無波。
“他身後的護衛,他身後的護衛,來教我這麼做的!”朱榮開始大叫。
在場的諸多世家,皆是麵無表情。
特別是王家人,隻掃了兩眼指去的方向,再無任何的動作。
“諸位,這護衛是我的族人。”老謀士笑著開口,“也就是說,朱榮的意思,是我劉仲德,在暗中害了王家嫡子。”
“王隆,你要為子報仇,還等什麼。”
聽著,王家家主臉色大驚,“軍師說笑,這種汙蔑的蠢計,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其他圍觀的世家,亦是沉默點頭。
“說不說?”王隆從旁抽了把刀,怒聲喝問。
朱家人那邊,已經被派兵圍了起來。而麵前的朱家次子,必然要殺死報仇。
“世叔,世叔,不關我事啊——”
惱怒異常的王隆,雖然年入老邁,但依然穩穩拿刀,怒吼一聲,劈了數刀之後,將朱榮劈死在血泊之中。
常四郎沉默轉身。
劉仲德依然平靜而立,久久不動,任著風,吹亂了滿頭的蒼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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