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軍還在裏麵,快想辦法救火啊!”
……
黃之舟仰望遠方,臉色平靜。
待聽到前方的攻城情報之後,他拭了一會刀,才開始率領大軍,往前方趕去。
“將軍,怎的會有火煙?”一個臉色白皙的裨將開口。
黃之舟先是一頓,神色也一時變得焦急。
“不好,莫不是申屠將軍中了埋伏?快,我等速速行軍!風字五營,你等解了披風,去江岸打濕,再到前方會合救火!”
漫天的濃煙之下,隱約間,還聽得到淒厲的痛喊聲。
等黃之舟率人趕到,火勢已經滔天。附近又無水源,他沉著下令,讓人鑿土撲火,先墊出一個城門,讓裏麵的大軍逃生。
“該死,這些叛軍為何會懂埋火計……申屠將軍還中計了!”裨將在旁驚喊。
黃之舟臨危不亂,領著人馬,窮盡一切辦法救火。先前吩咐去江岸打濕披風的風字五營,不多時趕了回來。
陪同著的,還有同樣去取水的申屠就本部人馬。
“用濕水的披風,將城門的火撲滅!”
“申屠將軍若有任何差池,我黃之舟難辭其咎。”搶過兩件披風,黃之舟在諸多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仗著武功,便往城門裏衝去。
……
“起火了,軍師,起火了!”
東方敬臉色平靜,多番掉以輕心,可憐那位北渝頭軍大將,一朝中計了。隻可惜,他收到胡富的來信,終歸不願意加入西蜀。反而是選擇繼續蟄伏壺州。
東方敬歎了口氣。
“柴宗,帶著難民以及士卒,準備撤回定北關裏。”
“軍師,撤軍了?”
“該撤了。徒留在這裏,並無意義。胡富那邊,近段時間應該是會藏起來。當然,我亦希望,他們不被北渝人找到。”
“說不得,那叛將黃之舟被燒死了!”
東方敬沉默了會,“但願吧。”
木輪車緩緩往前,東方敬消瘦的人影,開始往定北關的方向,慢慢退去。這天下間,軍功分為很多種,並非隻有殺敵,才算得一場軍功。這一局,已經鋪好了路,在接下來,該是慢慢順理成章了。
……
“黃將軍,黃將軍呐!”
滿臉汙垢的申屠就,差點被燒死在城中,待看見冒死救他的黃之舟,更是悲痛落淚。
“黃將軍此次,至少救了城中數千的士卒!”
喘著大氣的黃之舟,急忙擺手,“先前就說,你我二軍互為犄角,你發生了禍事,我豈能坐視不理。再者,我與申屠將軍,亦是一場老友。”
申屠就虎目迸淚,一時無語凝噎,隻得緊緊抓住黃之舟的手。到現在他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麵前的這位中護將軍,後背上沾了火,被燒得一片通紅,連皮都脫了大塊。
申屠就更是泣不成聲。
“申屠將軍莫要如此,你我二人還要聯手,將叛軍趕出河北。”黃之舟安慰道,臉龐上,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謙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