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新對手2(1 / 1)

雷哥蘭都空天艇的最上層,是獨屬於夏洛特王妃的房間。

與其他貴族有些許不同,王妃殿下的住所稱不上豪華,之所以要占據一整層,是因為這位王妃在重病之中,依然無法離開盛開的花卉。

艾達拜倫和霍爾滕西亞被留在了花園之外,沉默無言的“牛先生”,為周培仁打開了花園的透明玻璃門。

“二哥,別忘了老大說過的話!”艾達拜倫小聲提醒。

周培仁笑著點了點頭,走入了花園。

在空天艇裏模仿重力,是反引力發動機的特性。但要在這麼大的花園裏,模擬出陽光,製造適合不同花卉的不同環境,需要非常精妙的技術。

這不隻是科技,這可能,來自於哪位能力者的能力。

“牛先生”在花園的玻璃房外停下了腳步,玻璃房的門在周培仁的注視下緩緩打開,那裏有一張茶桌,一把木椅,將複雜的環境與裏麵的病床隔離開來。

“謝謝您為我帶路。”周培仁與“牛先生”致意之後,走進玻璃房。

雷哥蘭都的夏洛特王妃,雙手撐著一根雕琢精細的楠木拐杖,在女兒的攙扶下,繞著她那張病床不斷挪動步伐。

“啊,神子大人,還是說,您喜歡那些女孩的稱呼,二哥?”

夏洛特王妃有些氣喘籲籲,但聲音相當明快,完全看不出是傳聞中,隻剩下半條命的模樣。這樣看來,拉提夏和聖城的情報過時了。

“我不是真正的神子,更是您的晚輩。我現在所扮演的這個人,叫做‘理貝爾’。王妃殿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用這個名字稱呼我。”周培仁笑著說。

“你們兄弟,還真是謹慎。哪怕是我,也查不到你們的出身。不願意給些提示嗎?”夏洛特問。

“我們出生在非常普通的家庭。”

“能誕生這麼兩位人物,恐怕也不會多麼普通。”

夏洛特王妃在艾米莉亞的幫助下,坐回到病床的邊緣。她雙眼上還蒙著厚厚的紗布,腳踝更是被迷霧籠罩,但看得出來,她要比一周前更像是活人。

“您還沒有落座,這真是我們疏於禮數了。”夏洛特王妃這才注意到,“快快請坐,‘理貝爾’先生。”

周培仁點頭,毫不介意地拉開木椅,端正地坐了上去。

“真有趣,您和您的哥哥完全不同。”

“經常有人這麼說,我不奇怪您會這麼想。”周培仁笑了笑,“如果是我哥哥,會怎麼做呢?他應該不需要您的邀請,就會自己坐在這裏。他可能還要對桌子上的紅茶點心挑三揀四。”

他臉上的笑容如此真誠燦爛,仿佛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多值得他開心快樂的事情一樣。或者說,隻是提起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家人,就能讓他感到幸福。

他還是那樣笑著,用再普通不過的語氣,輕鬆地說:“還是因為我的哥哥,他更清楚您有求於他,而非他有求於您。哪怕真的,他需要您的幫助,他也會讓自己相信,這不過是您為未來的一次押注。”

夏洛特王妃沒有說話。

周培仁繼續笑著,繼續說著:“我和我哥哥不一樣,王妃殿下。感謝您的順風船,帶我和我哥哥的朋友們回去。我知道雷哥蘭都和卡裏斯馬是截然不同的方向,要把我們送回去,需要一些遮掩和手段。既然受到了您的幫助,就要有作為客人的自覺,對您展示尊重。”

“您和您的哥哥,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像。”夏洛特王妃意味深長地說。

“了解我們的人,也經常這麼說。”周培仁表示肯然。

“那麼如果現在,為您提供了幫助之後的雷哥蘭都,希望得到您的幫助,您會如何回應呢?”夏洛特王妃問。

“哥哥告訴我,您受了很重的傷,他已經幫您緩解了一些。但還遠遠達不到治愈的程度。”

“您是七等能力者,還可能是觸及到能力‘根源’的七等能力者。”夏洛特王妃說,“您也有辦法治愈我嗎?”

周培仁笑著,用人畜無害的臉,說著可怕的話:“我哥哥說,如果我能治,也不要將您的傷完全治愈。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可能是擔心您沒有這身傷痛,就有可能背叛我們吧。”

“那麼您需要擔心嗎?我會背叛嗎?”夏洛特反問。

“我不知道,我不能預測未來,也不會帶著惡意去揣測您的行動。哥哥有他的顧慮,我相信他,會和他做一樣的事情。”周培仁搖頭,“不過,如果在此時此刻為您完全治愈,會不會引起聖城的警惕呢?如果此刻您被治愈,您是否會更樂於看到我們和聖城兩敗俱傷呢?”

“看來你們兄弟,都把我的性命當成了天平一端的砝碼。”夏洛特王妃也笑了起來,“我早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準備,你們卻要我把自己的性命,和雷哥蘭都王國的未來一起稱量。”

她用被紗布蒙住的雙眼,朝向周培仁,深深地問:“我會為了雷哥蘭都的未來與聖城對立,但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這樣選擇。你自己認為,孰輕孰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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