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許大茂家,屋裏燈還亮著,顯然是在等蘇誠。
這時候的四九城,雖然家家戶戶都通了電,但很多人家都舍不得用電,要錢不說且這個時候的電壓不穩經常跳閘,燈泡很容易就燒壞,對比下來還是煤油燈省錢。
之前蘇誠家吃飯那會兒,用的就是煤油燈。
但對於院裏收入排得上號的許大茂家,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用白熾燈可比煤油燈來的亮堂。
蘇誠走到許大茂家門口,喊了兩聲道,
“大茂?我蘇誠!”
聽到門外的聲音,在桌子旁早就等了有一陣的許大茂立刻起身去開門,掀開簾子將蘇誠迎進屋道,
“誠子,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我都要去老太太那找你了!”
“剛去了中院一趟,跟傻柱聊了兩句!”
蘇誠沒隱瞞,直接說了來晚的原因,隨後打量了許大茂家一眼,沒看見婁曉娥,倒是注意到了桌上都備好的下酒菜,一碟青菜,一盤花生米,一瓶帶包裝的汾酒,正中還用著一個小炭爐燉了一鍋雞肉,想來這應該是傻柱從廠裏帶回來的雞肉,如今倒是便宜了他倆。
蘇誠將帶來的兩包特產遞給許大茂繼續說道,
“大茂,給你帶了兩包鬆茸,怎麼沒看見弟妹?”
在四合院裏,蘇誠比許大茂大一歲,二十七,叫他媳婦兒一聲弟妹沒什麼不妥。
許大茂接過鬆茸放在牆角的長桌上,解釋道,
“她在屋裏頭先睡了。咱哥倆敘舊,她不在正好。”
隨後又說道,
“誠子,人來就成了,還帶什麼東西。”
“黑土地上的一點特產,又不是什麼稀罕貨。”
蘇誠跟著許大茂坐在桌前,看著一桌菜肴笑著說道,
“大茂,你這有點豐盛啊!”
許大茂給蘇誠倒了杯酒,接過話頭道,
“本來家裏也沒啥準備,就一點花生米還湊合。這不剛好傻柱偷了我家的老母雞,連雞帶鍋被我給端了回來,不然都不知道拿什麼招待你!”
說到這鍋雞,許大茂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畢竟以往他在傻柱那就沒討過好,今天難得讓傻柱吃了憋,即使蘇誠不來,他自己說不定也會在屋裏頭喝點小酒慶祝一番。
看著許大茂得意的小表情,蘇誠也不點破,盡管他知道傻柱沒偷他的雞,但他又何必多嘴呢。
許大茂覺得自己終於勝利了一回,傻柱也覺得能替秦淮茹背鍋是好事,雙方都很滿意,看破不說破便是最好的選擇。
“誠子,來咱哥倆走一個!”
蘇誠沒拒絕,跟許大茂碰了碰酒杯,一口悶下後才道,
“大茂,你明天要上班,我這剛回來,明天也得去街道和廠裏辦些手續,今晚小酌一下就可以了,等哪天有空了再喝個盡興。”
“好,咱們就小酌兩杯!來,吃肉,你還別說,傻柱這手藝是真的不賴!”
許大茂一杯酒下肚,話匣子便打開了,給蘇誠碗裏夾了塊雞肉後道,
“誠子,你說你當年是咋想的,咱們都是高中畢業,我進了軋鋼廠,你家是烈士家庭,再不濟也能混個比我還要好的崗位,結果你一聲不吭就跑去參軍了,還是去了西邊!”
“那頭一直不太平,這些年你也一直沒個音訊,我還特地問過你奶奶,結果老太太提著根掃帚就把我往外碾,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不測,後邊我也不敢再提,院子裏大家都心照不宣,結果你人好好的,害我之前還偷偷為你流眼淚呢,老太太這事做得真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