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嶽驚訝的說不出話。
“走吧,我不想傷害你。”薛堂說著,又自顧自的坐在爐火旁細心的煎著藥,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薛神醫,我知道你醫術高超,你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傷痛讓你不想再出手救人了,晚輩也不能強求你。我隻希望如果薛神醫想通的話,可以來黑石府找晚輩,晚輩恭候你的大駕。順便說一下,黑石鎮馬上就要被賊人攻破了,為首的已經下了命令,攻城以後,片甲不留。如果薛神醫能走,還是趕快逃命吧。”
楚嶽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薛堂看著楚嶽離開,笑了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到黑石府,楚嶽就聽到應景山的哀嚎慘叫!
他來到房內,應景山雙眼通紅,渾身發紅,他不斷的撓著自己的皮膚,仿佛上麵有什麼絕癢的東西。
邊撓應景山還邊捂著自己心髒的位置,一直喊疼:“疼啊!疼死了!”
楚嶽看的心有不忍,他知道這是蝕心蠱發作了,他更加擔憂薄荷,應景山這麼一個鐵血錚錚的漢子,尚且疼成這樣,更何況年小的薄荷了!
應暉此刻已經上了城頭督軍,父親中蠱後,他無疑成為了黑石部落的代首領,就算他此刻心亂如麻,放不下父親妹妹,也必須承擔起守護部落的職責。
楚嶽側耳傾聽,前線亂做一團,各種火器混在一起,聲音震耳欲聾,百昆部落的士兵士氣很足,他們一波波的衝擊著黑石鎮的城牆,誓有一股今日不拿下城池便不撤退的架勢。
“疼!嘶……”楚嶽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他急忙趕到,薄荷神誌已經不大清楚,她雙眼也是通紅,不停的發抖,同樣她也捂著心口,痛苦不已。
“城破了!城破了!”就在楚嶽還沒來得及查看薄荷病情時,外麵傳來陣陣聲音。
黑石鎮,被攻破了!
“殺!殺!”敵軍的吼聲殺聲越來越響,離楚嶽越來越近。
混著百姓的哭喊聲、雞鴨犬的吠叫聲,守軍不屈的哀嚎聲,整個黑石鎮瞬間成了一座地獄。
“快走!快走!”應暉滿臉是血的走了進來,旁邊跟著一個女人,女人眉眼和薄荷有幾分相似。
“媽,你和父親妹妹先走,我殿後!”果然,女人是薄荷的母親。
女人搖了搖頭,她憔悴的臉上帶著眼淚:“不,兒子,我留下來,你們快走!”
“媽!時間來不及了!快!快走!”應暉推搡著母親,拉起父親。
應景山已經恢複神智,蝕心蠱雖說無藥可救,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難熬,可有一點好處,一旦挺過每次的蝕心之痛,醒來就跟正常人一樣。
“薄荷,跟你媽走!我和暉兒給你們殿後!”應景山厲聲喝道。
“你們誰也走不了!”突然窗外傳來一道聲音,接著流星錘便飛了進來。
應景山上前拔劍迎敵,並大吼道:“走!快走!”
應暉也上前支援父親。
女子淚眼朦朧,她狠下心拉起薄荷就要往外逃,可應景山因為連夜征戰,精神本就不足,再加上剛才經曆過蝕心之毒,身體各項指標都下降的很嚴重,佟多多的流星錘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胸前,應景山連噴三口鮮血,倒在地上。
“爸!”應暉怒目圓睜,他知道,現在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了,退無可退,那就無需再退!
他啊的一聲,迎上佟多多,女子一看應景山重傷倒地,慌忙來到他身邊,帶著哭腔道:“景山,景山!”
應暉一個側身,流星錘從他耳邊拂過,他雙手使勁,想在空中抓住錘子,可兩者的實力差距畢竟太大,應暉抓了個寂寞,還讓流星錘折斷了他的手。
手一斷,應暉行動力更受阻礙,佟多多隻幾招,便砸上了應暉身子,最終貫穿了他的身子。
“哥!”薄荷也剛從蝕心之痛中回過神來,一醒來,她就看見了這一幕。
“兒子!”女人跑到應暉身邊,捧起他的臉,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讓楚嶽不忍去聽去看。
“下個就是你了。”佟多多呲牙,他已經殺紅了眼,隻要不是楚嶽,剩下的人他都要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