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玄派首席弟子,怎地不知他壞了哪條比賽規則?”穆飛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不悅:“初賽時因為長老辦事不利,心思太過明顯,我玄派的名聲已經有損。如今,您是想讓玄派徹底發臭嗎?”
無論李長河如何行事,宗門掌握大權者還是掌門,而現如今的玄派掌門十分好麵子,不然也不會實行交換弟子之策。
李長河是慣常做髒事的人,但若是讓玄派名聲大跌,他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李長河目光陰冷地盯著穆飛遇,盡管對方說得不錯,但這態度讓他很不喜歡,在心中暗暗記了一筆,這才退了回去。
白衣被靈氣卷起,晁季同慢悠悠地走在甬道中,仿佛走在自家的庭院中一般。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有序響起。
“深呼吸,用手按住丹田。”
慵懶的聲音忽地響起,零露迷迷糊糊地在聲音中捕捉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識照做。便也是從聲音出現開始,758陷入了沉寂,將指揮權交給來人。
零露已經快被漲暈了,她現在就像是在發了高燒,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來人是誰,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行動全靠潛意識。
晁季同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打量零露,他讓她按住丹田,結果她……按住了肚子。
帶零露回到無為宗修煉的第一天,晁季同便讓她感受丹田,然而最後她什麼也沒感應到,他沒見過這麼廢的人,圖省事這才親自帶著她感應。
她不會還是以為丹田就在肚子裏吧?晁季同深吸一口氣,覺得零露就不該修煉。
“看在你打理二峰三年的份上。”晁季同這樣說著,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
他蹲在零露麵前,冰涼的手掌覆住她的手,在她懵懵的注視之下,拉著手往下去。
“丹田在這裏。”他的語氣有些一言難盡。
零露的身體不斷吸收靈氣,經脈內的靈力在瘋狂運行,導致她體溫升高,乍一觸碰到冰冷的東西讓她格外舒服,另一隻手便也順勢摸了一把。
晁季同皺眉,看著她兩隻手捧起自己的手,貼在臉上,手下軟軟的、滑滑的觸感頓時刺激出一片雞皮疙瘩。
“大師兄……”零露念叨起那個唯一幫助過她修煉的人,許是記得自己的目的是來突破的,聲音陡然變得委屈起來:“修仙太難受了,我好想隻當弱雞。”
弱雞是什麼?晁季同眉頭蹙得更緊了,柔弱的雞?
沒誌氣!
他手上用了勁兒,拽著她的手重新放回丹田,零露反應遲鈍任由他動作,隻一個勁兒喃喃念著弱雞二字。
晁季同被弱雞二字包圍,煩躁地將她的手放開,自己一巴掌按上去,靈力自外侵入,順利切斷丹田和靈氣的聯係。
甬道之中,很快便恢複平靜。
零露人還是迷糊狀態,盡管沒有靈氣再灌進身體中,但體內吸收的靈氣還沒煉化呢。
她隻是感覺有隻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然後她就舒服了,特像大師兄帶她邁入築基期一樣。
晁季同收回手,語氣淡淡的:“站起來,自己走出去。”
零露茫然地仰頭,雙手兩邊瞎摸,準備扶著點站起來,左手邊是光滑的甬道,右手邊是可以扯住的衣裳,她果斷選擇了右邊。
晁季同被零露抱得措手不及。上一秒,零露還記得自己是要尋個東西站起來,下一秒,她便隻顧著蹭晁季同一身的涼氣。
晁季同保持蹲姿沒動,零露便得寸進尺,雙臂環抱住他的肩,頭埋在肩頭,長歎一聲。
渾身的血腥味,讓晁季同覺得很糟糕。
他伸手握住零露的胳膊準備將人扯下來,卻感覺到毛茸茸的頭在蹭他的脖子,頗有彈性的肌膚在他頸間蹭來蹭去,又癢又麻,動作頓時僵住。
模糊不清的聲音自頸邊響起,那聲音又嬌又委屈:“大師兄,我好疼啊。”
“修仙本就如此。”晁季同嗤笑道。
“修仙太難了,太難了……”零露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晁季同用一隻胳膊將人抱起來,另一隻手按在她背上替她梳理體內的靈氣,然後帶著她往玄幽秘境內走。他從未見零露哭過,但現在她哭起來他居然覺得挺好笑。
“你現在處於識海動蕩,人不清醒的狀態。醒來後你會後悔你的所作所為的。”
“什麼後悔,我做事從不後悔!”零露硬氣地說,說完又接著哭,“殷離這個人怎麼這麼難搞啊,我又被扣分了嗚嗚嗚。”
“殷離又怎麼難搞了?”晁季同扭頭看了她一眼,眉頭微挑。
“他就是難搞!”零露超委屈。
“……那你抬起頭看看我是誰?”
零露乖巧地照做,然後捧著晁季同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她視線還是糊的,但是不影響她看見那顆鼻側的痣。
她伸手摸了摸,淚眼朦朧的感歎:“這痣真好看。”
“大師兄你也給我點一個吧。”瞎雞兒在自己臉上一按,“就點在這!應該挺好看的哈。”
晁季同:“……”眉心一點黑痣,應該挺醜。
“不過,大師兄你今天有點不一樣。”零露秀眉緊蹙,神神情一懵,隨即眼裏充滿了疑惑,“大師兄你今天說話怎麼那麼像殷離呢?”
“像嗎,不像吧?”晁季同勾唇笑了起來。
“現在就很像了!”她重重地點頭。
“那你怎麼一直叫我大師兄,沒想過我是殷離嗎?”晁季同似笑非笑地看著頓時懵逼的零露。
看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大師兄為什麼等於殷離,一副腦子不夠用的模樣,將她的頭按在肩頭。
“睡覺。”
甬道已經走到盡頭,當晁季同順利進入秘境之時,石門之上的靈石也被消耗幹淨,碎裂掉下。
二峰四人還搞不清楚狀況,穆飛遇打小耳濡目染,陣法他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