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來了,那提秤的老者身手最弱,兩次圍堵我的時候,都沒怎麼出手,但他腦子應該最靈活,每次那個拿一對死神鐮刀的老者行動之前,都會瞄他一眼,很明顯,他是五個老者之中的智囊,身手最弱,腦子最好,不殺他殺誰?
說實話,我是真的動了殺心,我並不是嗜殺之徒,實際上從出道以來,我手上就沒沾過人命,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殺這個老者,可現實就是現實,我不想殺他們,可他們想殺我,我為了自己的命,隻能取了他的命。
當下我立即疾身飛閃,直取那拿秤老者,那老者一見我舍棄了銅鈸老者而取他,立即麵色一沉,手中杆秤一揮,秤鉤呼呼轉圈,手握秤尾,對我橫掃而來,他這一出手,我就鬆了一口氣,他使出這種打法,等於是證實了我的推算,他不敢讓我近身,企圖將我逼在杆秤的攻擊範圍之外,這樣他進可攻,退可守,是一種十分穩妥的打法,和之前四位的攻擊方式都有明顯區別,而且他這一擊,要力道力道不足,要速度速度不快,說明他的身手確實不咋的。
我立即一伸手,一把就抓住秤頭,手腕一使力,將那老者往我的方向一拉,同時另一隻手中的匕首準備好了,剛才重傷紅毛血牛的時候,我已經將匕首取了回來,就是準備用在他身上的,隻要他一撲過來,我順手就是一匕首,不死也得重傷。
可那老者的腦子確實好使,就在我一把抓住秤頭的時候,將他拉向我的時候,那老者竟然直接手一鬆,將杆秤給撒了,情願丟了兵器,也不願意被我拉過來。
而這個時候,另外三個老者又已經攻了上來,我要是再撲上去取他性命,有可能成功,但我自己背後就會空門大開,少不得要吃上幾下重的,可時間緊迫,我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再也不會有下次機會了,當下心一狠,牙一咬,運力與背,硬是將整個後背都賣了出去,往前一躥,一把就抓住了那老者,手中匕首噗噗噗連捅三刀,刀刀都在心髒之上。
那老者怎麼也不敢相信我竟然硬頂著背後的攻擊,要了他的命,睜大著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喉頭咯咯直響,似是想說什麼話,可心髒之上被我連捅三刀,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嘴一張,血已經從口角流了出來,眼神逐漸渙散,眼見就活不成了。
第一條命!這是我下手直接奪取的第一條人命,一個手持杆秤的老者,馬幫西路的元老,我會永遠記得他的模樣!
但我的手沒有絲毫的抖動,心也沒有顫一下,在我沒下手之前,我已經認定了會要他的命,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不但沒有絲毫殺人後的恐懼,反而隱約有一絲興奮。
這並不是說我比這幾個老者厲害,實際上,單對單的話,我可以穩贏他們任何一個,但一對五的情況下,我是必輸無疑的,隻不過我早就算計好了怎麼進行,從一開始到最後成功擊殺,每一步都在我的計算之內,包括幾位老者應該有的反應,都被我算計的死死的,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一擊得手。
可我的後背,也連吃三記!三記重擊!
最嚴重的,就是死神鐮刀砍的那一刀,我自己看不見後背的傷勢,但那一刀砍在我後背上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從肩頭扯到腰際的劇烈疼痛,這一道傷口,起碼也有一尺半的長度,就這我還是往前讓了一下身體的,不然還不知道一刀能開到哪個位置。其次就是那銅鈸,雖然僅僅是從我肩頭上旋了過去,可我感覺整條手臂都麻木了,這不是中毒後的那種麻木感,而是肩頭肌肉被切斷後,整條手臂和身體幾乎失去了聯係的那種麻木感。
最輕的是腰上被大腿骨搗了一下,隻是輕輕一碰就離開了,就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一樣,可我最擔心的反而是就是這一處,因為就在那大腿骨碰觸到我腰間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那感覺十分難受,就好像忽然被抽離了半條命一樣。
隨即腰間就癢了起來,奇癢無比,就像有一條十分細小的毛毛蟲,在順著腰間往上爬一樣,我頓時心頭大驚,這不用問,那老者所持的大腿骨上肯定是有毒的,而且還是劇毒,隻要要不了多久,就會發作。
當下哪裏還敢停留,一下掙脫那老者抓著我衣領的手,同時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腹部,將他的屍體踢的直接飛了出去,撒腿就跑,直接從他讓出的空隙中穿過,也不看方向,疾躥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