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時光總是會迎來終結的,顏稚讓整個監獄都陷入了奇特的其樂融融之中,但卻在她適應了這裏的生活的時候,被突然前來的官兵給二話不說地帶走了。

“誰是顏稚?”

顏稚正給囚犯們講八卦講得正起勁,她現在已經跟那些年齡完全可以當她媽的囚犯以姐妹相稱了,可見她們的之間的關係已經親近到了什麼地步。

不僅顏稚正在興頭上,那些囚犯也都非常在狀態,冷不防被打斷,都感覺十分不爽。

就因為這樣,她們看著來人的神色都十分不鬱。

來人身著玄色製服,顏稚眼尖地看到了他衣擺處的精美魚紋刺繡,當即心下了然,知道對方是禦前的錦衣衛。

那人被這麼多人行著注目禮,身上冷汗都要出來了。心裏還覺得奇怪,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些女人的眼神這麼可怕。

“我是顏稚,怎麼了?”

雖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顏稚對於對方的目的完全沒有頭緒。

要知道,她現在已經獲了十年的刑期,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應該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找到她。

如果非要想一個理由出來的話,顏稚隻能想到是那些個達官顯貴依舊是覺得不甘心,還想要給她扣些個子虛烏有的罪名,讓她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不僅顏稚這麼想,她身後的囚犯們也都是這樣的猜測。

在她們看來,顏稚的小報雖然是幫助了很多弱小的百姓,但就是因為這樣,放在這個時代是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麼想著,她們的心都情不自禁地揪了起來。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們已經徹底明白了顏稚的創辦每日八卦的良苦用心,也都非常敬佩她,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她遭遇什麼不測。

那錦衣衛不像之前將顏稚帶來的人。之前那些人都是受過權貴囑咐,會刻意給顏稚使絆子,就更別說那十分惡劣的態度了。

而眼前這個人,顏稚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到任何不懷好意,就像是奉命來邀她去別人家吃飯一樣。

緊接著,顏稚使勁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好笑。

就連無極都拋棄了她,請她出去怎麼可能會有好事呢。

“出來,跟我走一趟吧。”

那人顯然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就隻是把門打開,示意顏稚出去。

“顏妹子!別……”

張姐死死地拉著顏稚的手臂,臉上充滿了擔憂。

“沒關係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這輩子我也沒有太大的遺憾。”

顏稚的語氣十分灑脫,反而讓那些女人更加悲痛了。

顏稚最終在眾人不舍的目光中漸行漸遠,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顏稚被外頭強烈的陽光給刺得不得不用手臂擋在眼前。

不過是在裏頭待了幾天,顏稚愣是感覺自己已經度過了一年了,裏頭的暗無天日因為那些姐妹的存在,並沒有太難以忍受,但她還是不免在心底感覺度日如年。

如今難得再次看到了外頭的風景,顏稚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心想,就這樣離開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她在這世上沒有什麼後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