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話全程不離顏稚和無極二人,儼然一副十分看好他們宣傳工作的模樣。

被抄家的臣子,得到的理由都是他們沒有順應顏稚和無極推崇的新思想。

一時間,京城的大臣們人人自危,皇上那把名為“革舊”的刀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這日,海宰相的幾位門客在翡翠樓相聚,針對這陣子的事件做出自己的看法。

首先,白大人一副頗為憂愁的模樣,站起來圍著桌子走了好幾圈。

他如此墨跡,很快就開始有同僚按捺不住了。

“我說老白,你有啥想說的直接說唄。大夥兒都在這裏,也好聽聽你的意見。”

“是啊,都是自己人,有什麼話千萬別憋在心裏頭。”

老白聽了之後卻還是沒有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隻是臉上多了幾分糾結。

眾人看著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必定有很多想法,所以也就沒再催促。

其他人自顧地兩兩對坐,交流著自己的感想。

“我說這皇上是受了什麼刺激吧?怎麼突然這樣大動幹戈,先帝在位二十年,也沒他抄家抄得多。”

說話的是在座官階最低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瘦高男人。

他這人平時就仗著自己沒什麼存在感,說話也就十分口無遮攔。

好在現在在場的都是一夥的,並且大家也都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也就沒有什麼表示。

坐在他對麵的是個年過花甲的老頭,聽了前者的話,此刻正是一臉的讚成。

“老夫也覺得奇怪,皇上從未像這段時間這樣,做事如此果決。”

就像他說的那樣,皇上一直都是一個比較謹慎的人。

說謹慎或許不大貼切,隻能說皇上是一個非常惜命,不會隨便得罪黨派的人。

二如今他這樣接連的抄家行為,可謂是非常豁出去了。

“我原先還以為他是對劉貴妃那件事情耿耿於懷,所以見不得當初支持劉貴妃的那幫人。”

老頭一臉深沉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語氣也更加充滿深意。

“如今看來,被處死的那幫人裏,頗有些與劉貴妃根本沒有交集的。這……”

他身後的李大人,聽得他語氣充滿了遲疑,頗有些不耐煩的意思,便大大咧咧地打斷了他。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不就是昭王和那個姓顏的丫頭搞出來的事嗎?要不是他們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新思想,皇上也不會突然性情大變啊。”

老頭說話被打斷,也不惱,神智還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李大人說的話。

過了片刻,眾人都以為他被說服了的時候,他突一臉堅定地開了口。

“老夫倒是覺得皇上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推崇昭王和顏稚的新思想。他恐怕是早就看不慣那幫臣子了,所以找了這麼個借口行自己的方便。”

他這話一出來,其他臣子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老頭終究不愧是在官場上,在皇上的手下混跡了幾十年的人,這一語就驚醒了所有人。

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皇上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但並沒有不相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