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默默地拿來了一塊布,細致地將顏稚的口鼻給圍住了。

“你別光顧著我啊,自己也要做好防護的呀!”

說著,顏稚就放下湯藥,為無極圍上了毛巾。

無極任由顏稚動作,內心湧出了幾分悲涼。

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麼措施,於他都是無用的。

他接觸那些災民的時候,因為還沒有到達西嵐縣,不知道真正的情況有多慘烈。

所以,當時他是沒有任何防備的。

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護好顏稚。

終於,顏稚還是蹲到了重症病人身邊。

無極在一旁看著,一顆心幾乎就是堵在了嗓子眼。

顏稚本人卻是十分淡然,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接觸的是多麼危險的人。

每次顏稚伸手將勺子遞到病人嘴邊,無極全身的肌肉就會緊緊崩起來。

盡管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顏稚背對著他,都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緊張。

這種緊張讓她沒有任何調笑的心思,因為她知道,此刻的無極是非常痛苦的。

她便強行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然後手上的動作加快,企圖讓無極早些解脫。

當然,這樣做並不能夠解決根本。

整整一天,顏稚給病人們喂了三次湯藥,無極就切身體會了三次心髒幾乎驟停的感覺。

終於,第二日一早,阿寶,白一然就帶著小九騎馬趕到了。

無極從未像今天這樣,用飽含“深情”的目光看著阿寶。

阿寶一下馬,就被這樣熾熱的目光給釘在了原地。

要不是知道顏稚和無極的感情有多深,他恐怕就要懷疑無極這是愛上他了。

不過,他看了現場的情況之後,就明白無極為什麼會用那樣令人誤會的目光看著他了。

顏稚對於阿寶的到來也覺得感到十分激動,阿寶儼然就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武器,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你們三個都來了,阿水沒問題嗎?”

阿寶非常輕鬆的模樣,“放心好了,他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清得差不多了。他在兩天前就醒了,這會兒已經能夠下床隨意走動但還不能遠行。我給他留了藥方,醫館的大夫會照料他。”

聽到阿水不僅保住了腿,還沒有任何後遺症,顏稚頓時就感覺自己心中一直懸著的那顆石頭落地了。

不過,她還有在意的事情。

“阿水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按道理,以他的本事,應當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才對。”

說到這個話題,阿寶的神色明顯嚴肅了許多。

“我也覺得奇怪,所以他一清醒就問他了。他說當日他突然被人從後麵給打暈了,醒來就發現自己人在冀明鎮。我說他被毒蛇咬了,他則滿臉茫然,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阿水被人襲擊,這讓顏稚腦中的一根弦緊繃了起來。

如果是針對他們來的話,那他們目前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不利了。

無極聽了之後,表示覺得非常古怪。

他一直都有讓身邊的影衛關注京城那些對他們不利之人的動向,影衛們則一直表示沒有發現他們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