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顏稚覺得自己對白一然能做出的最大的補救,就是正式收白一然為徒。
之前他們也以師徒相稱過,但那或多或少都有些玩笑的成分。
這次,她是來真的,往後白一然就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徒弟。
阿寶看到白一然的慘狀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盡管他身為大夫,見識過許多比這還要慘烈上百倍的情況,但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親近之人的身上,那種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此之前,阿寶看到的都是活力滿滿的,喜歡與他拌嘴的白一然,這下子白一然連氣都喘不勻,實在是讓他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快、快把他放到床上去!輕點輕點!”阿寶的語氣充滿了緊張。
他行醫十多年,還是頭一次在診治的時候出現手抖的情況。
白一然的衣服被掀開,露出了裏麵腫脹黑紫的皮膚,一旁的顏稚更是膽戰心驚。
“老、老白他還好嗎?”
阿寶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且帶著明顯的怒意。
“要是再晚一點,怕是神仙都救不回了,雖然他皮糙肉厚的,但也不能這樣折騰啊。那幫人實在是太該死了!”
如果不是那人是皇上,周圍有層層禁軍嚴格保護,他一定會衝過去報仇。
最終,白一然整個人都被草藥給包裹住了。
阿寶在診治的過程中,不斷堅定了一個想法。
他想,以後要對白一然好一點。
隻是,這個想法在白一然醒來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被他拋之腦後了。
“小、小不點?說你腿短吧你還不信呢,這麼晚了才來救我。”
白一然雖然話都說不利索,但損人的功夫可是絲毫不減。
阿寶直接就一巴掌朝白一然沒有受傷的腦門上拍了過去,“死胖子,都這副鬼樣了,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顏稚看著他們兩個重新恢複了鬥嘴模式,臉上才稍微有了一點笑容。
白一然顯然還是從前那個白一然,身體上的痛苦絲毫沒有消磨他的意誌。
他在得知顏稚要正式收他為徒的時候,差點興奮得從床上翻下來,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嗷嗷直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勁來。
“看、看樣子,我這傷,值、值啊!”
他這句話確實是發自肺腑的,在他看來,能夠成為顏稚得徒弟,就是超越一切的大好事。
顏稚反而是非常不好意思了,“都是我把你害……”
白一然立馬嬉笑著打斷她:“師父師父!叫聲徒兒來聽聽!”
顏稚知道他這是不想讓她愧疚,感動之餘也真的被逗得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無極看到顏稚總算是重新綻放了笑容,長舒了一口氣。
白一然這裏接下來就隻需要好好養傷,屠村案雖然結束了,但顏稚和無極依舊是不能夠閑著。
百姓們都記得西嵐縣大壩修建銀被貪汙,導致大壩坍塌,民不聊生的事。
這樣惡劣的事情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別看這次是發生在別的縣城,萬一下次就輪到他們或者他們親近之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