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鬧了個大紅臉,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時忘了回話,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
晏平瀾又道:“郡主前兩次幫忙破案,不但與凶手過招,還審出贓物所在,讓刑部少了很多事。有這等本事,減少國家人力物力的輸出,乃國之幸事。”
唐朝反駁道,“郡主畢竟是女孩子,接觸屍體與血腥場麵很是不妥。我國能人異士何其多,刑部可以全國招收那樣的人才。”
“刑部一直在找這方麵的人才,可惜一直未有像郡主這般厲害的。”晏平瀾語氣平靜的回。
唐朝還想說什麼,就看到管家走了出來,朝晏平瀾行了個禮,一字一句的轉述宋卿昭的話:“今日我累了,明日再去。”
晏平瀾毫不避諱的回:“勞煩管家跑一趟通傳一聲,就說人是下午剛死的,還沒臭。如今天氣炎熱,放一晚,明日可能就臭了。”
管家額頭突突的跳,臉色鐵青的瞪了眼晏平瀾,原本微微弓著以示恭謹的腰板,瞬間挺直了,嚴肅道:“晏大人,請你退出三步抬頭看一眼門框上麵掛著的匾額寫的字,好生明白如今站在什麼地。”
言畢,命人關了府門。
人還在娘胎裏,聖上就賜封為平陽郡主,是長公主唯一女兒,鎮國公的掌上明珠,一個大理寺二品官員竟敢到這裏來叫人去做仵作幹的事。
荒唐、荒謬!
管家氣呼呼的去了竹園跟長公主稟報了這事。
長公主喂著池塘裏的魚兒,淡笑道:“郡主有這等本事,為國家效力也好,管家何必勞氣?”
管家當場呆立。
敢情,郡主這些行為在長公主眼裏都不算是違常的?
平陽郡主啊,身份何等尊貴,竟做奴籍之人做的事?
長公主見管家震驚的站在那裏,嘴角掛了笑:“卿兒像她的父親,不怕髒不怕險,有勇有謀,我很是欣慰。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隻要她高興覺的合理的,就是捅破屋頂,找人再修好便是。”
管家思緒良久,琢磨出長公主是什麼意思後,不再糾結,朝她行了禮,之後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
宋卿昭躺在院子曬夕陽,享受這一刻的風光。
春江見管家走來,眉宇皺了皺,上前擋人。
“他說什麼?”
春江懊惱的瞪了眼管家,眼中有著責備,不知走路動靜小些,驚動了郡主。
管家一時進退兩難,聽了長公主那番話,想著前來告訴宋卿昭,讓她自己做決定。
見春江阻攔,又覺的這事不該告訴她,應該說反話。
宋卿昭許久沒等到回複,拿掉了臉頰上的書本放在腹部,扭頭看向管家:“以晏先生的性子,會讓我現在就去衙門檢驗。”
管家知道瞞不過,點了點頭。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有起皺的衣衫,吩咐花朝給她準備幹爽利索的衣服,讓春江進屋拿遮扇。
春江知道她這是答應了,狠狠的瞪了眼管家,眼中有無數的控訴,沒見到她家郡主很累嗎?
管家被瞪的很無辜,小聲道:“長公主的意思是,郡主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有束縛。”
“管家看著郡主自小長大,看她這般累,不心疼?”春江懟了句,為了表示她的不滿,從他身邊過時故意冷哼了兩聲-
宋卿昭一身束衣,配上手中的遮扇,若鬢發再弄成辮子戴頂帽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翩翩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