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焰殿周圍守衛森嚴,散發著隱隱冷意。
殿內,寂靜無聲。
兩位皇子微微躬身作揖,低垂著頭看地麵。
西楚帝散發出來的威嚴氣息籠罩著整個殿內,震懾的門外守衛都戰戰兢兢的。
半晌。
坐在高位上的人緩步走下來,輕輕的拂了下袖袍。
兩位皇子聽命起來站直,等著問話。
“齊家出了位賭徒嗎?”
李勉行禮回話:“齊家之事,兒不甚清楚。隻知齊煬平日愛上賭坊,輸多少贏多少不曾得知。”
“閑暇之時,沒有問問你的舅舅?”西楚帝聲音清清冷冷,聽不出他其中要意。
李勉暗暗吸了口氣,身體端的更加筆直,行禮時語氣平和的不敢有一絲怨怒,話語挑不出一點錯處:“兒臣愚笨,窗課一直不過關,被老師指出眾多錯處,近日一直在補交,不曾有空去拜訪齊侯。”
說的與調查內容相同,西楚帝想從中找出漏洞借題發揮,從而側擊出一些有用信息都未能。
傳喚兩位皇子到這裏時,西楚帝調查過齊家馬家,很幹淨。
這種幹淨,不是他想要的。
手上沒一點肮髒事,太不正常了。
不是他們的母族處理太好,就是他們母族沒有幫他們奪嫡的準備。
不想爭得龍位,又怎麼可能。
草場上發生的事,說明了奪嫡開始。
既已開始,像這些事隻會多不會少。
西楚帝眼眸微眯,抿了下唇,雙手搓了幾下,威嚴氣息不減反增,原地走了幾步,看向殿中的另一位。
李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臉色與平時無異,就像是來跟父親談心的。
他的臉色一貫如此沉著,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些什麼,更加不能。
西楚帝摸著額頭走來走去,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你的外公有進宮見過貴妃嗎?”
“有,前日進宮帶了母妃喜歡吃的酥餅。”李睿如實告知,連一句好話都沒幫馬大人說。
“馬大人愛女心切啊。”
李睿沒有回話,隻是站著。
西楚帝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最後坐回位上,手指輕輕敲打著龍頭扶椅,臉色微冷。
兩人的回話挑不出任何錯處,發作都找不到破口。
他沉吟半晌,聲音嘶啞道:“逃兵貪墨軍餉之事,你倆可知?”
兩位皇子同時低頭作揖。
“可知逃兵是誰的人?”
兩位皇子低著頭沒有回話。
“既知曉,就配合晏大人查清吧!”西楚帝揮手道。
“兒臣謹遵。”
“兒臣謹遵。”
西楚帝指著中央放著的皇室家法木棍,聲音寒涼:“各自杖十。”
許久未見聖天子的雷霆震怒,來的如此突兀,著實把人弄的人心惶惶。
進來行法的兩位禦前護衛麵無表情的站在邊上,等著兩人趴下去。
兩位皇子沒有異言,聽話的趴下去。
禦前護衛行法,西楚帝看他們沉悶不吭一聲,臉色更是冷的讓人捉摸不透。
得到的旨意是沒有手下留情,十棍杖下去,兩人後背襯衫已被血水滲透,痕跡清晰可見。
執行完任務,禦前護衛得到指示揮手叫入兩位護衛一同把人扶著走出去。
西楚帝看他們腳步虛浮,臉色蒼白,氣息冷然的讓人發顫,站在外邊的宮人,頭低的更低了,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