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還不消停,真是服了!
宋卿昭嘴角勾起淺淺的笑,遺憾道:“都怪我彈的太好,把所有人都引入營造出來的意境中,沒人看到你的動作,我所言沒人作證,隻能……算是錯怪了你,害的你受傷。”
聽了這話,紗瑪隻覺喉嚨一甜,有腥氣往上衝,說的什麼話??
什麼叫沒人作證,她傷了她了嗎?
眾人聽著這些話都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著倒在地上起不來的紗瑪,不禁的想:難道紗瑪公主會摔在那裏,不是跳舞所致,而是想衝上去傷害平陽郡主?被平陽郡主識破,為了自保才往地麵潑酒水?
紗瑪正想反駁,就見宋卿昭表現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大度的說:“平陽能理解,紗瑪公主在北邦國乃是舞蹈琴技雙絕的第一人,被比了下去心有不甘,一時起了歹心而已。沒有確切的傷害到本郡主,這事就算了。”
紗瑪緊咬著唇瓣,竟一句話反駁不出來。
皇後聽到這些話是心驚肉跳的,怕西楚帝一個眯眼做出傷害兩國利益的舉動,趕忙站出來說道:“平陽,既是誤會,我們就沒必要再多說。如今勝負已定,紗瑪公主可服氣?”
紗瑪憤然的想說什麼,看到使者朝她使勁搖頭,隻能把所有話都咽下去,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自然,貴國女子精通樂理,可喜可賀。”
“平陽郡主的琴技超然,乃大師之作,才華橫溢啊。”
“平陽郡主琴、書、畫都精通,就差沒見識過棋技了。”
各官員貴族競相稱讚,能聽得出來,這些稱讚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們久久不能從營造出來的意境中走出來,那琴音描繪出來的畫麵就像是鮮活的,像是身處其中,讓他們感同身受那些戰士的苦楚甘甜。
敢篤定,一個從沙場下來的將士都不可能描繪的出那樣的意境。這鎮國公府的小祖宗,當真是寶貝。
一個個看向宋卿昭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幾分真實的欣賞。
“能教出這麼優秀的女兒,鎮國公教女有方啊。”齊侯最先恭賀宋征廷,語氣中的讚許是言真意切的。
一直聽聞鎮國公府的平陽郡主上不怕天,下不怕地,整天胡作非為,比男孩子還難纏,偏偏被當今聖上寵入骨。私底下,還一直告誡齊煬別對她起男女心思。
看來,是他片麵了。
齊侯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懊悔的搖了搖頭,看來是無可能了。
其他人接連跟上恭賀宋征廷,他都笑臉迎合著,心中卻是對宋卿昭充滿了疑惑,他知道宋卿昭會琴,可那也是僅僅是會,不在“通”的範疇內。難道這一年,她刻意學過?
上次在草場當機立斷的派人到他那借兩支軍隊前去護衛皇後李勉,已夠讓他吃驚,聽聞會斷案,又是一驚,如今當眾大放異彩……
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等著他去發現!
看來,他要重新審視這個女兒了。
那些原本嫉恨嫉妒羨慕嘲諷她的官家小姐此刻都沒了那些心思,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自豪,方才那一曲,確實是她們這麼多年來聽過最好的琴音。
宋卿昭感受到他們的視線,慢條斯理的端起酒杯,眉梢浮起一抹俏皮的笑,與宋征廷的視線對上,看到他眼底的亮光,似乎料到他在想什麼,摩挲著酒杯的動作愈發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