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下,兩道身影被拉的很長,經風吹拂有相交的痕跡。
男人注視著她的雙眼,往前了步,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聲音帶著清冷:“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人,平陽覺的有誰?”
麵對他的反問,宋卿昭許久沒有做聲。
看來,兩人都想到一塊去了。
刺殺作風,其實與草場活動一致。不難猜測,想要她命的人,是同一個人。
“四皇子乃嫡出,身份地位在皇室中超然。鎮國公府輝煌,你與他走近,自然會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晏平瀾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慍怒,這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
宋卿昭麵對晏平瀾的步步緊逼,思慮有了混亂。
她移開了目光,率先往前走,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向他被刺傷的肩膀,指著那裏問:“下午忘記問你了,你傷好了嗎?”
“皮外傷,敷了藥,這些天已結痂。”晏平瀾沒錯過她眼底閃現的擔憂,鬱悶一天的心情頓時被喜悅代替,看向她的眼神都亮亮的:“你擔心我。”
突然被問的這麼直白,宋卿昭一時沒反應過來,紅了臉。發現男人緊盯著自己,故作凶狠的說:“你為我受傷,我不該擔心嗎?”
其實,他潛進宮殿給她揉腳的那天就想問他了,被他吻的惱怒,忘了那茬。
上午見到他時,礙於有外人在場,也沒問出口。
這話一直憋到現在,問出來後見男人一臉得意,臉頰沒經她同意迅速爆紅,感覺到耳根的溫熱,惱羞成怒的轉過身凶巴巴的說:“後天便是國典,先生要參加的話,該回去溫書了。”
晏平瀾看著她的背影,笑出了聲,默默跟在身後,沒有再挑起話題,目送著她走進鎮國公府,這才轉身離開。
進了府,宋卿昭沒洗漱就倒在床上,捂著臉滾來滾去。
啊啊啊……
正常對話,她臉紅什麼!
以案件為由帶她去衙門,他真是想的出來。
翻閱卷宗討論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他們討論的很激動,有了新的進展。
其實,是晏平瀾揪著一個疑點翻來覆去的問,她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他就是故意拖延時間。
春江站在邊上看了會,見她逐漸平複下情緒,笑問道:“郡主與晏先生聊什麼了。”
宋卿昭意識到表現的太野,連忙坐起撫弄發絲,拿捏著語氣否認:“什麼都沒聊,那個病嬌男人,能說什麼好聽的話。”
春江疑惑的斂了下眉,見她臉頰爆紅,偷偷的笑了下,沒有再追著問。
“去沐浴。”
宋卿昭跳下床穿起鞋子飛快走了出去,也不知她在掩飾什麼-
這兩日,晏平瀾似乎在溫書,沒有再來找宋卿昭。
無人找,國子監又停課,宋卿昭樂的輕鬆自在。
管家進門就看到她躺在貴妃椅上搖晃著看話本,好不愜意,眼角微彎走上前行了個禮,“郡主,長公主和鎮國公請你去竹園商量上學之事。”
宋卿昭聽到這話眼睛亮了,放下話本,興奮道:“這就去。”
管家微笑著跟在後麵。
一進竹園,宋卿昭就像個孩兒般歡快的撲入長公主懷中,欣喜的問:“娘親,我是不是可以不去國子監上學了。”
長公主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額間,嗔怪道:“瞧瞧你這性子,野的都沒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