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皇子墜馬受傷,被野狼咬傷了手腕,快,回宮請禦醫!”唯一離開圍場的小路上,有人急吼吼的吼道。
“前麵的馬車讓開,三皇子急行!”隨著又有尖銳的嗓音劃破了冬日的寂寥,讓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宋卿昭和晏平瀾對視一眼,晏平瀾低聲道,“路安,讓行。”
緊隨著馬車晃了晃,然後旁邊有匆匆的馬蹄聲和車輪輾軋晃動的聲音擦肩而過。
不過片刻,一切又歸於平靜。
晏平瀾始終都攥著一塊帕子緊摁著宋卿昭的肩膀,這一晃,即使已經點穴封穴,可這一動,又有血流了出來。
晏平瀾冷了眼,“路安,平穩些。”
“是!”外麵,路安恭敬的應聲。
晏平瀾找出止血藥,解開她衣服的盤扣,露出半邊鎖骨,淡淡道,“我方才已經提醒過你了。”
“啊?”宋卿昭愣了一下,才終於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馬車過去之前的話,忍不住又癟癟嘴,她朝著他擠了擠眼,“你們看到我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聽她這麼說,語氣嬌憨,晏平瀾上藥的手都抖了一下,隨後還當真也認真的看了過去,那眼角果然是掛了一滴晶瑩的淚。
“嬌氣包。”他笑她,卻是突然低頭,薄涼的吻落在傳遍,有溫熱的觸感掃走那滴淚,宋卿昭身子一僵,眼睛不受控製的就閉上了。
卻又因為關閉了視覺感官,更能感覺到其他的感官,比如落在肩頭的手。
她第一次懊惱就在剛才小可愛又蘇醒片刻,幫她承受了這新一波的痛,以至於她現在所能感覺到的隻有晏平瀾溫熱的指腹擦過鎖骨的感覺。
宋卿昭心中懊惱,她寧可自己疼一些啊,天哪,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晏平瀾抬眸掃過顫抖不已的長睫毛,頭抬起來些,卻是落在她耳畔,低聲問,“可是三皇子?”
三皇子身邊侍衛暗衛無數,還有那麼多人陪同,墜馬摔斷腿也就罷了,竟然還被餓狼咬了手腕,那些人都是廢物?
宋卿昭身子抖了抖,緊閉了閉眼,“應該是他了,回頭你再打聽打聽京城中其他人可有受傷比我重。”
晏平瀾將帕子放在她傷口處,用繃帶穿過她胳膊,綁起來,“平陽為何不肯睜開眼看我?難道是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宋卿昭搖頭,“回去我不會告訴爹爹的,你不用擔心。”
“嗬——”晏平瀾嗤笑一聲,“若說這京城裏,怕是隻有秦王比你傷的重吧?”
宋卿昭倏地睜開眸子瞪他一眼,“我說的是今日。”
晏平瀾點頭,慢條斯理的給她將衣服穿好,“終於肯睜開眼了?”
“我困了。”宋卿昭幹脆直接耍賴靠在他懷裏不動了。
皇宮。
梅妃在院子裏欣賞她那幾株今天終於開花的臘梅,嘴角掛著淺淺的笑,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突然有宮人急急地跑了進來,“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梅妃手一抖,那豔麗的花瓣被她不小心扯了下來,皺眉不滿的看那宮人,低斥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宮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恕罪,是寧王,二皇子殿下,腿,腿摔斷了!”
梅妃身子一晃,紅色的花瓣飄飄灑灑落在地麵上。
“方才寧王府傳信來,寧王殿下今日冬獵,不慎落.馬,摔斷了腿,還,還……”
“還什麼?”梅妃被貼身侍女扶著胳膊,急急地問道。
“還被餓狼咬斷了手。”宮娥整個人說完匍匐到了地上,生怕自己會因為說了這麼句話就會被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