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平瀾一臉無辜,笑的越發有禮貌,補充道,“今日平陽有提到昨夜秦王遇刺一事。”
杜仲高瘦的身子冷嗤的都顫了一下,“敷衍!”
晏平瀾無奈的笑,老頭子今日這兩天是老想找他的茬,“老師,學生也不想去江南,隻是聖旨一下,不得不從。”
“誰知道你小子心裏想的是什麼?想去江南找幾個漂亮水靈的姑娘也說不定。”杜仲陰陽怪氣的說道。
晏平瀾連連拱手告罪,“學生成親前一定回來,爭取半年之內解決江南水患,絕不讓老師擔心。”
“厚臉皮,誰擔心你?”杜仲冷冷道,小眼睛眯了眯,心裏舒坦些,摸了摸那一把山羊胡,又問,“郡主會醫術之事,可與你說了?”
“學生早便知道,上次草場之事後,平陽便癡迷研究這些東西,以防再被人暗算,沒想到真能小有所成,實在是意外之喜。”晏平瀾笑道,那刺眼的笑容帶著驕傲,好大一口狗.糧砸的他腦殼疼。
這話,在去的路上,宋卿昭的確有在馬車裏說過。
現在兩個人一定親,平日裏走動也多,幾乎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有什麼口供提前串通好了,出門才好辦事。
杜仲滿意的摸著那把小胡子點頭,隻是心裏卻有些意外,“沒想到平陽郡主這幾月變化竟然如此之大,斷案學醫天賦也如此之高。”
晏平瀾應是,無法多說,因為他也好奇。
“不過不管怎麼樣,對你總是好事一樁,性格行事和你意,身份不過錦上添花。”杜仲爽朗道。
心中一直都知道,對於晏平瀾這樣的人,找一個知心人,比找一個富貴人,更加重要。
晏平瀾笑著說對,“老師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了,有什麼話,便直接說了吧。”
“咳咳咳——”杜仲尷尬的咳嗽了起來,臭小子,就不知道給自己留點麵子?
他坐直了身子,看著前方,裝作是公事公辦的嚴肅模樣,“趁著還沒走,仔細去查查秦王遇刺的事情。”
“我記得你之前和唐家那姑娘走的也挺親近,昨夜那些刺客有一波就是衝著那姑娘去的,你好好查查。”
晏平瀾聽著這話,臉黑了黑,很快就有恢複了正常。
“如果再有時間,之前堆積的案子能解決的也盡快都解決解決。”臨走前,杜仲又叮囑送自己出來的年輕人,語氣十分和善。
晏平瀾人設不能倒,他笑的同樣也是十分謙遜,對著這恨不得榨幹自己最後利用價值的老師笑著說,“當然,當然,學生一定盡力而為。”
杜仲心下滿意,摸著胡子拍拍晏平瀾肩膀,“你此次出去曆練曆練也好,不過你能力如今在我之上,隻是太年輕了些,不過此次等你立功回來,我便就可以告老還鄉咯——”
說完杜仲美滋滋的走了。
對著大理寺卿的位子,他並不貪戀,有個以一頂十的年輕人,他這把老骨頭就該休息了,年輕的時候沒能陪著夫人,現在趁著還能動,也該過過這年輕人才有的恩愛生活了。
晏平瀾目送老人離去,並不意外杜仲心中的打算,他早就知道,杜仲有意讓他接手他的位子。
為了這個,本來兩個大理寺少卿的位子,杜仲愣是隻留了他也一個,另一個大理寺少卿的官位就好像不存在了。
對於這個難得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晏平瀾回了些許真心,第二日就去繼續查案子了,反正他是個孤家寡人,過年也沒什麼好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