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有假?”晏平瀾輕笑一聲,“紗瑪公主刺殺的可是我西楚的皇子,這是沒殺成,要是真的出了意外,他整個北邦陪葬都不為過。”

“在我西楚,殺人未遂和殺人是同罪。”晏平瀾解釋道。

宋卿昭哦了一聲,“可她到底是北邦公主,總不能真的判死罪吧?”

都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會有區別,尤其是紗瑪公主關乎兩國邦交,沒有真的出了人命,西楚帝一定不會真的判刑紗瑪公主。

這是誰都明白的事情,可是想想還是會讓人憤怒。

“無論紗瑪公主想要殺的人到底是誰,她都是動了殺心,今日敢殺我西楚子民,誰能保證明日不會殺皇上?”晏平瀾麵上始終掛著一抹笑,可這無形中卻已經給紗瑪公主定了罪。

權位越高,越是惜命,皇帝最是怕死,怎麼可能任由紗瑪公主再留在國內?

此刻的紗瑪公主單獨被關押在牢房中,抱著被子坐在一角瑟瑟發抖,對於這大過年抓她進來的晏平瀾恨的牙癢癢,卻又身處牢籠無可奈何。

“紗瑪公主,新年快樂。”突然,牢房門口傳來了女子清冽的桑營,熟悉而刺耳。

紗瑪公主猛地抬頭看過去,對上宋卿昭燦爛的笑容,比起她的發絲淩亂,鐵欄杆外麵的女人精致的不像話,麵若桃花,輕點朱唇,這才是一個女子過年該有的精神麵貌。

“宋卿昭!”紗瑪公主眸光中驟然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宋卿昭笑著站在欄杆外,笑得一臉無害,“紗瑪公主何必如此仇視,不過是聽聞公主身陷囹圄,大過年的擔心公主無人探視,平陽特意前來和您拜個年。”

紗瑪公主卻是被宋卿昭這笑吟吟的話氣的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她猛地掀開了那禦寒的棉被,氣呼呼的朝著鐵欄杆走去,“宋卿昭,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宋卿昭笑著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紗瑪公主多要戳到臉上來的手指頭,嘖嘖,真髒。

她搖了搖頭,一臉嫌棄。

這大理寺還沒對她怎麼樣呢,就將自己搞成了這樣。

紗瑪公主自然也沒錯過宋卿昭那嫌棄的表情,她噌的縮回手,昨日送飯的侍衛沒有送筷子,可是她又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偏偏早上那侍衛還給送來了烤魚,她隻能下手了。

吃完飯沒有淨手,她即使是在帕子上擦過,可手上的油漬還是留下了,而且帶著淡淡的魚腥味。

她一時氣憤,又抓了地上的稻草,於是就有了此刻這般狼狽的模樣。

紗瑪公主背著手,臉色漲紅,卻又要維持自己公主的高傲,抬了抬下巴,“宋卿昭,本公主即使深陷牢獄,也是公主,而你,隻是郡主!”

宋卿昭淡淡的笑,毫不在意,“嗯,牢房裏的公主。”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她並不熱衷,不過想到紗瑪公主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她此刻還是十分欣賞紗瑪這番模樣的。

一個風清雲淡的高雅貴女,一個狼狽的公主囚徒,如此明顯的對比,雲泥之別。

紗瑪公主氣的磨牙,最後她又轉頭憤怒的看向晏平瀾,“還有你,晏平瀾,等本公主出去後,一定要你好看!”

晏平瀾正欣賞宋卿昭這壞壞的模樣,心中看的十分興奮,宋卿昭並不是爛好人,對於害過自己的人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正覺得他想要將宋卿昭拽下地獄應該十分美好,突然被紗瑪公主打斷,回了神,神色露出一抹不悅,瞪了她一眼,倏然清風朗月般一笑,“紗瑪公主如此說,本官心中更覺得不該放公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