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昭驚訝於長公主這樣的人對晏平瀾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但是卻沒想到這夫妻二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撒狗.糧了。

宋征廷讀懂了自己妻子話裏的意思,對於女兒的事情,他總是矛盾的,可是想到自己和妻子如今的情況,卻又覺得,十分有理。

“爹爹,娘親,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宋卿昭不算委婉的下逐客令。

她暗自裏覺得,這夫妻兩個是需要有進一步的交流的。

兩個人被女兒看到這般,也不覺得尷尬,甚至長公主還拍了拍宋卿昭的肩膀,笑道,“我隻盼著平陽日後也能遇到一個琴瑟和鳴之人。”

“借您吉言。”宋卿昭好笑道,外麵的雷聲幾乎掩蓋了她的聲音。

女兒都下了逐客令,二人便也隻能準備離開,而且宋征廷想到剛才才妻子那番暗戳戳誇讚自己的話,也的確是想做些什麼的。

庭院裏,雨勢一點減小的意思都沒有,天都壓低了許多,二人剛走出宋卿昭的小院,便看到了從外麵回來的侍衛。

宋卿昭看著麵前渾身濕透的人,冷聲問道,“怎麼樣了?”

“國公爺,街上無人,已經全都清理幹淨。”侍衛恭敬道,他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泡的發白,皮肉外翻,但卻依舊站的筆直。

說起來也還多虧的今日下雨,街道上沒有人,他們處理的翻遍,而且也不用去衝洗街道,等到明天雨停了,這帝都城還是那繁華的地兒。

宋征廷滿意的點頭,這些人在去保護宋卿昭之前,他都親自測試過身手,抬手將剛才宋卿昭給的幾瓶傷藥遞給麵前的人,“回去好好養著,郡主給你們的。”

他的寶貝女兒人美心善,惦記著這群賣命的人。

那侍衛當即跪地,感激涕零,“卑職謝郡主賜藥。”

最開始的時候,說要讓他們去每日保護宋卿昭,幾個人都還覺得自己這是被大材小用了,可是後來親眼見識過宋卿昭編纂的卷宗之後,他們也都逐漸心服口服,

保護這樣一個幾乎不輸給當代大儒的人,應該說是他們的榮幸才對。

“那些人的身份可看出些什麼來?”宋征廷虛抬了一下手讓人起來。

那人起身恭敬道,“都是西楚人,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跡,而且很多都被燒焦了,刀劍也看不出是處子哪裏的。”

宋征廷有些失望,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退下吧,今日之事不得宣揚,隻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幾個好好養傷,郡主還需要你們的保護。我會再安排人去查這次的事情。”

那人說是,然後快步退了出去。

……

江南的夜裏同樣不安靜,雷鳴聲陣陣,晏平瀾在路安的催促下上床歇息,卻覺得剛睡著沒一會兒,便被一聲驚雷吵醒了,他猛地坐了起來,隻覺一身的冷汗,一抹額頭,都跟被汗打濕了似的。

他驚魂未定的在漆黑的夜裏用力的呼氣換氣,想是擱淺的魚,當一道閃電的光透過雕花的窗子照進來的時候,晏平瀾卻又恍惚不記得自己都做了什麼夢。

是什麼呢?

他穿鞋下了地,一身冷汗黏膩的厲害,淋著雨去外麵打水,驚醒了隔壁的路安,路安是聽到開門聲才連忙出來的。

因為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路安晚上都是和衣睡的,一聽到動靜,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就跑了出來。

結果吱呀一聲拉開門,就看到自家先生拎著一桶水從雨夜裏走了回來,他不解,“先生,是很熱嗎?要不要準備一些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