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今天休息,拆石膏的是剛從門診調過來的一個年輕醫生,男性,長得很是賞心悅目,拆石膏的時候丁燭本著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正能量心態,光明正大的打量了好幾眼,隻覺得這一段時間因為陳子凡拉低的審美能力正穩步提高。
“去拍個片子最後確定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可以複建了。”丁燭內心猶自感歎,這醫生不但長得賞心悅目,就連聲音也十分賞心悅目啊,她正想伸手去接年輕醫生手裏的檢查單,卻發現另一隻手比她動作更快接了過去。
“好的好的,謝謝您啊,醫生。”陳子凡一臉溫和有禮的笑容接過了檢查單,順便扶起了丁燭,垂下麵孔溫柔商量:“先去拍片子吧,一會兒再去吃飯,行嗎?”
丁燭的眉頭卻不動聲色的皺了皺,雖然陳子凡的表現一切都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不過,他扶著丁燭手臂的力道卻分明傳達了一種不容拒絕,莫名的,丁燭感覺了一種叫做危險的氣息在周圍的空氣中散布開來。
這種氣息若隱若現,從住院部到放射科一直都繚繞在丁燭的身邊,而她也在經曆了最初的身體的本能戰栗之後控製著這具身體走向了冷靜和鎮定。
很快,X光片子就拿到了,一切都恢複得非常好,好得讓丁燭很滿意。
陳子凡的情緒並不是很好,雖然從他那張溫和有禮帶著笑容的臉上半點都看不出來,可是,丁燭卻清清楚楚的確定,他的內心正在掙紮,或者說正在發作的邊緣。她眯了眯眼睛,雖然很危險,但是,丁燭肯定,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在回病房的路上,跟陳子凡那幾乎要崩潰的內心相比,丁燭的情緒卻很好,她走在燦爛的陽光中,臉上有擋不住的笑容,甚至有不成調的小曲從她的唇邊溢了出來。陳子凡一直沒有說話,他默默的跟在丁燭的身後,安靜得似乎連腳步聲都快淹沒在了那明媚的午後陽光裏。
門診大樓上的時鍾響了起來,這正是下午的三點,果然是個好時間。
丁燭頭也不回,腳步輕快的朝著電梯間走去,那裏一如往常的人多,多到好像住院都是不要錢的一般。丁燭忽然回頭對陳子凡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還要等好久啊,我們從樓梯上去好不好?”
這麼燦爛的笑容下,陳子凡隻覺得眼睛都要被晃得花了,他的唇角顫抖著,那張完美的溫和麵孔似乎正在漸漸的裂開了細細的縫隙,可是丁燭卻半點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轉身就朝著樓梯間走去。
骨科在七樓,這個樓層放在原主的身上,估計爬到一半就能累得直喘氣,但是對於現在的丁燭那都不是事兒,她用餘光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陳子凡,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一樓,二樓,三樓,四樓,五樓。
在五樓和六樓之間的樓梯間處,丁燭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看向了陳子凡,臉上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興奮:“我的手好了,你不高興嗎?為什麼一直不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