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山林小路上,夕陽西下正當黃昏時,太陽的餘暉透過雲層顯露出來,使得周邊一切都變的紅紅的,就像天空著了火一樣。
兩道並肩而行的身影,推著一輛獨輪小木車,行走在山林小路上,隨著前行車輪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他們的影子此刻被夕陽拉得格外的長。
“老頭子,早上出門時,珊兒讓你給她帶的糖葫蘆你給買了嗎?”說話的是一位約莫五十來歲臉上有著些皺紋,麵容慈祥的老婦人。
站在老婦人身側,是位身杆挺得筆直,顯得精神矍鑠的魁梧老人。
老人會心一笑,看著推車上的一個包袱隨口說道:“買了,我們家小祖宗發話我能給忘了嗎,我還特意繞了圈集市,去張老頭那買的,他家的個大,酸甜適中。”
老人臉上依舊帶著笑意,隻是眼中卻有著一抹傷感 似乎回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道:“小妮子隨他爹,小時候都喜歡吃糖葫蘆...”
剛說完此話的老人,隨即便有些懊悔,現在可不是應該提關於兒子的事情,魁梧身形不免停了停,望向身邊的老伴。
果然老婦人聽到後,頓時有些哽咽起來“你說淩飛和她媳婦兩人,當初把三歲不到的珊兒交到我們手裏,說要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沒細說,便匆匆離去。這都兩年過去了,也沒點音訊,這要是有個什麼萬一,珊兒那孩子還這般幼小...”
老人放下推車,抬起雙手,輕柔的用有些粗糙的手,幫老伴擦拭眼角的濕潤,安慰道:“行了,放寬心,別忘了我們家淩飛從小聰慧過人,又是仙門中的修行之人,肯定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山林中的一個方向,突兀傳來一聲尖銳的嘶鳴聲,一隻體型巨大的蒼鷹,從一旁的樹林飛掠而出,迅速飛升置小路上空,雙翅展開足有兩米寬。此時的它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飛的忽高忽低,一隻翅膀似受了不輕的傷,影影能見到點點鮮紅從空中滴落而下。
身材魁梧的老人迅速將老伴護在身後,抬頭,一雙深遂眼睛,死死盯著正在空中盤旋的蒼鷹。好在那頭鷹,隻是來回盤旋了幾個圈後,便飛離出老人的視野之中,鬆了口氣的老人依舊警惕的望著天空,這條山路不知來來回回走了多少遍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隻的蒼鷹。
在老人感歎的時候,老婦人皺了皺眉頭,然後望向一個方向說道:“老頭子,你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好像是從那邊林中不遠的地方傳來的。”
魁梧老人站在原地仔細聽了聽,耳朵微動,立馬確定了那是什麼聲音,拉起老婦人的手,便小跑著過去,都顧不上身前的小推車。
寂靜的山林不深處,綠樹成蔭,枝葉茂密,一顆大樹在一眾樹木中格外的顯眼,隻因它比起周圍的樹,都要高出一倍有餘,樹幹更是三個成年人都可能合抱不住。
此時的大樹底下,是散落一地的樹葉,細細粗粗被折斷的枝條也是七零八落,還掉有幾根黑灰色的羽毛,上麵還附著有鮮紅的血跡。
當兩位老人走近,隻見大樹底下躺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嬰兒,一件成人的衣服潦草的覆蓋在嬰兒身上。而在嬰兒右側三步開外,平躺著一柄漆黑如墨,就連劍刃都是黑色的長劍,在火紅的陽光照射下,就算劍身是黑色的,依舊散發出冷冽微弱的寒光。仔細打量長劍,會讓人覺得這更像是一柄筆直的刀,這樣一柄形狀奇特的劍,隻有一麵有刃,要不是隻有三指的寬度,還有著劍尖,不像刀一樣彎曲與厚重,否則稱之為刀也不為過。
“嗚嗚哇嗚...”的哭聲在林中回旋,老人下蹲,雙手輕輕抱起衣服裏的嬰兒,發現這小家夥除了左手手腕上,戴著的一個銀灰色的金屬手環,全身上下便是光溜溜的,連忙抄起地上的衣物將嬰兒包裹起來。
“小娃兒長的真水靈,呦!還是個帶把的,可是小家夥,你怎麼會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呢?莫不是什麼山野精魅所化。”
說來也怪,原本嬰兒還在哇嗚的大哭,可是在老人抱起他的一瞬間就停下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老漢滿臉好奇神色,嘴裏還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聽到老人說他是精魅的時候,兩隻帶著嬰兒肥的小手,向上舉起朝著老漢左右擺了擺,一點也不怕生,像是被自己親人抱著一般。
“多可愛的孩子啊,這小臉蛋白白淨淨的,很像淩飛小時候,這得多狠心的人,才會將一個這麼大點的孩子,丟棄在這種地方,萬一遇到個山中野獸,或是毒蟲蛇蠍,可就活不了了。”老婦人走了過來,滿臉怒氣的說完後,將嬰兒從老人手中抱到自己的懷裏。
“也許是遇到了什麼突發事件,出於某總原因,才把孩子留在這裏的吧。前兩天聽鎮裏一些個小壯夥子說起,在這附近山脈中,遭遇一條水缸粗的大蛇,通體成赤紅色,極為妖異,把他們幾個嚇的是直哆嗦,動都不敢動一下,好在那大蛇隻是一閃而逝,沒有傷人的意思。”
說完這話老人自己都有些不信,以往倒是聽人說起,在常有行人的路上,或者破敗的寺廟中,遇到被人遺棄的嬰兒,在這個世道上也不算太過出奇,好歹很大可能被人發現,不至於餓死。可被拋棄在這種人跡罕見的山林之中,當中真是沒想給這孩子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