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穀中雜草遍地、荊棘叢生,偶爾可見幾株散發靈氣波動的植物,周圍不知道生長了,幾十年還是數百年的古樹一棵又棵,老樹凋零,幼樹枝展,在歲月長河當中不斷交替往複。
薑寧和陳秀發現有一處石崖被人用利器削去了一層,下方地麵石屑夾雜植被,散落一地。依稀可見石崖上殘留有幾個難以辨別的刻字。
從植被上的切口和地上的碎石,可以判斷出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顯然有人在這裏得到了某種機緣,事後又不想其他人有所得,故而毀掉了這裏。當真是人生際遇,各有機緣,我輩修士不為自己為誰?既然被我得到的東西,怎麼還能被別人得到呢,不如毀掉。
陳秀罵了句娘,“瞧瞧,果然,果然,進入秘境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呀。”
薑寧注意力都在那些無人問津的低品階靈藥身上,他將一株還過得去的靈藥,連同那塊的土壤一起收進須彌戒指當中,如今空間大著呢,等回到宗門可以賣給煉藥閣,或者養在青鸞峰上也是不錯的。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薑寧有感而發,“天陽秘境這片世界和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同一片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就太神奇了。”
陳秀隨手拔起一根路邊的雜草叼在嘴裏,看著薑寧將一株株的靈藥收起來,他對這些品階不高的靈藥看不上眼,薑寧還是當初那個薑寧,好像隻是從采草藥變成了采靈藥。
“沒什麼好神奇的,究其本源還是屬於外麵的大天地,不過是被境界高深的修士以大神通開辟出來的特殊空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崩塌。”
陳秀雙眼一亮,“小寧見你對靈藥如此了解,就沒想過成為一名煉丹師?我也就是沒那方麵的天賦。撼山宗就有個憨憨,摸樣也不咋地,人瞧著也挺傻的,可煉丹天賦卻是很是讓人驚歎,他在宗門的地位比起真傳弟子都要來的牛氣。他媽的,那些個內門弟子,尤其是一些個女弟子,恨不得自薦枕席,隻為得到一枚珍貴的丹藥,可羨慕死我了。”
薑寧愣了愣,神色尷尬道:“沒想過。成為一名煉丹師可不是光記住各種靈藥、靈果、妖獸精血等等的屬性與作用,其他條條框框、規矩可多著呢。我覺得一個人就應該專心於一件事情,把那件事情做到很好、最好,到了那個時候再去想其他的事情。沒有誰能做到真正的分身乏術,哪怕你能控製雙手同時去做不同的事情,總歸比不得雙手並用去做一件事情來的穩妥,比起煉丹師我更想成為一名強大的修士。”
“那當你成為了一名強大的修士之後呢?”
薑寧此時此刻,滿臉鋒芒,氣勢逼人,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卻又被他咽了回去,思緒萬千好像不知應該從何說起,驟然升起的那股氣勢一下降了大半,最後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道:“那得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說......”
陳秀滿臉的錯愕神色,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回答,還以為以薑寧先前那股氣吞山河的氣勢,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語呢。
陳秀剛想要打趣幾句,然後沒來由的,兩人幾乎同時轉身撇頭望向一個方向。
三個黑點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邊衝來,一位身材高挑、容顏隻能算一般般的女子,稍顯狼狽,腳踩一種特殊的步法,幾個眨眼功夫便到了薑寧他們這裏。
她突然停下身形,衣裙飄飄,舉起手中的一件東西,對著她身後緊追不舍的兩人說道:“老娘就算將這株藥王送給別人,也不會讓你們兩個得手。”
後方響起兩聲嗬斥,“你敢!”
女子驀然而笑,臉露譏諷,我不敢?不過一株勉強達到藥王品階的靈藥而已,真當我很在乎?要不是擔心直接毀掉,後麵的兩個家夥會和自己玩命,她早就那般做了。
“下麵的兩位小弟弟,瞧著就討喜,姐姐送你們一樁造化,能不能接住就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咯。”
她對著薑寧和陳秀一笑,然後將手裏的東西拋了出去。那是一株通體如姹紫,霞光炫目,散發出陣陣清香的靈藥。女子在拋出靈藥後沒有停留,化作一道虹芒消失在這裏,隻留下一句話。
“我夏幽蓮記住你們了,日後定有報答!”
薑寧並沒有立刻去接,擔心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
陳秀可就不管那麼多了,好東西都送到自己眼前了,豈有不要的道理?在大的福澤小爺也接的下,砸我!盡管砸我,別客氣呀,我要是挪一下腳就不叫陳秀!
一株藥王啊,汲取天地靈氣而生,沒個千年年份都不能被稱為藥王,藥性很強,對於任何境界的修士都有一定的作用,甚至有起死回生之神效,還能延長壽元。就像人有生老病死,花草樹木同樣有,靈藥這等靈物自然也逃不掉自然的法則,隻有極少部分的靈藥才能長成藥王,人力幾乎無法培育,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說不定都要高出藥王本身的價值,不說其他,有多少人能等的了那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