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老祖請等一下。”
林小關見狀就想拉住薑寧,陳褚兒、朱琪涵幾人臉色大變,隻有從不關心什麼老祖不老祖的李珊珊,站到了薑寧身側。薑寧此舉等於是違抗宗門老祖的意誌,按照宗規事情可大可小,那可是一位老祖啊,靈隱宗一共才幾位,不過雙手之數,他們的話比起宗主都要管用。
暮無心愣住了,有些吃驚的看著薑寧,他剛剛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的到來,盡管很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可是麵對一位金身境界的老前輩,他一個小小的山巔境界修士能怎麼辦?
見薑寧此舉秦陸並沒有生氣,而是放下了抬起的手,靈光隨之消失,他盯著薑寧的眼睛,少年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透著一股子堅毅,秦陸平靜的問道:“你想救他?你知道嗜血魔經的危害嗎?”
薑寧先是對著秦陸行了個宗門禮儀,然後才開口說道:“關於嗜血魔經弟子不敢隱瞞,隻是略知一二,但是就因為修煉了某種經法人就得死,弟子覺得不對。在宗門藏經樓,我曾在書上見到一位聖賢說過的話“力量從不分好壞,人才有善惡之分,好的力量落到壞的人手中也會造成大禍,壞的力量落到好的人手中亦能造福一方”,我知道嗜血魔經很特殊,但是曆史上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修煉魔經還能守住本心的人。”
秦陸反問道:“那你知道那種幾率有多小嗎?守住本心的代價是犧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嗎?”
薑寧沒有退縮,回答道:“那就可以一棍子打殺所有嗎?這樣做和那些修煉嗜血魔經的修士,區別不過是一個殺的人多,一個隻是殺一人。”
一旁陳褚兒等人被嚇得臉色刷一下子雪白。
陳褚兒硬著頭皮向前一步,“薑師弟年紀小,說話沒個把門的,秦陸老祖您老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秦陸愣了愣,然後就是哈哈大笑,陳褚兒扯了扯薑寧袖子,小聲道:“薑寧快點和秦陸老祖賠個不是,為了個邪修得罪宗門老祖,你小子腦袋被驢踢了吧。”
薑寧有些倔強道:“我覺得我沒錯!”
秦陸停住笑聲看著薑寧,真是越看他心中越是覺得滿意,天賦,實力,還有不輸赤子之心的性格,難怪李淩飛會如此看重他,如後成就不可限量啊,隻是有時候太善良也不見得是好事情,如後還需要好好打磨打磨。
“薑寧,如果我今日放了他,日後因他而死的無辜之人,這份因果,這份責任誰來承擔?你來嗎?!仔細想好了在和我說。”
見薑寧陷入沉默,秦陸心中自語“小家夥你還是太年輕,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可能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他重新看向暮無心說道:“我這裏還有個選擇,我可以“打散”你的修為,抹掉關於嗜血魔經的記憶。”
暮無心艱難的站起身搖了搖頭,“如果我不知道有兩界山的存在,這會兒前輩想怎樣解決我這個麻煩都無所謂,現在的我還不能死,修為我也要!前輩如果想用強,我不會束手就擒的。”
聽到兩界山這三個字,秦陸臉色大變,比起之前李淩飛的出現還要來的吃驚莫名,“你…你從哪裏知道兩界山的?”
“半年前,我在一夥山匪手中救下了個衣衫破損的文弱書生,他告訴我兩界山有個入口可以通往傳說中的冥府,隻要我能擔得起那份因果,付得起代價,我就可以複活我阿姐,畢竟她隻是一個凡人。”
“瘋子!兩界山是公認的禁區,非逍遙境界修士不能靠近,更別提那個不知道節點位置的入口,憑你根本不可能。”
“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可能呢,就如前輩您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會料想到自己可以達到如今的境界嗎?”
秦陸微微眯眼,他的修行資質的確隻能算一般,當年能達到觀海境界就很了不起了,全靠他的努力和之後的一些機緣,才有了現在的一身修為,可是被一個小子這樣說,他的老臉還是有些掛不住。
“伶牙俐齒,你今天能不能活下去都難說。”
“前輩若能放我一條生路,我暮無心可以以全身修為和靈魂對天地立誓,今後如有殺伐無辜之人的行為,必遭天罰,形神俱滅!”
修道之人發誓與普通人發誓可不同,普通人再怎麼發毒誓,不過是給自己或者他人求個心安,至多可能會牽動影響到自身的部分氣運,這個就很玄學了。修道之人一旦發誓,後果往往都會很嚴重,誓言冥冥之中會被天道感應到,一旦違約,保不齊什麼時候天罰就會降世,這主要還得看發的誓言重不重了,境界越高誓言的約束力就會越強。
老實說暮無心這個人秦陸並不想殺,如果能廢掉他的修為,再抹去他的一些記憶,青衫老人覺得這樣對暮無心而言,或許才是最好的吧。
“誓不誓言的不說,一旦你成了你師傅那種人,不管你身處何方,我薑寧也一定會去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