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倒是都樂嗬了起來,都覺得這丫頭異想天開的可憐。
是啊,在這抬頭不見豔陽天的貧民窟,滿地都是死老鼠,死蟑螂,就算穿上了幹幹淨淨的衣服褲子,也散不去那滿身的窮酸味。
好像這裏的人都認命了自己就是賤命一條似的。
“誰?”顧一晨坐在頂樓的天台上,警覺的發現後背的黑暗處有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影。
閻晟霖雙手斜搭在口袋裏,抬頭望了望夜空,“我是來歇涼的。”
顧一晨沒有再說話,畢竟這裏是大雜院,人來人往。
閻晟霖走上前,坐在凳子一角,他毫不避諱的仔細打量了一番小丫頭,故意尋著話題,“你幾歲了?我看著你的樣子好像還未成年。”
“我們並不認識。”顧一晨保持戒備的準備離開。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顧一晨。”閻晟霖開口道。
顧一晨動作僵了僵,冷笑道,“這裏沒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沒興趣。”
閻晟霖雙手撐在凳子後麵的平台上,仰頭望著星空,“我名字裏也有個晟,不過我是昂頭冠三山,俯瞰旭日晟的晟。”
顧一晨沒有理會他的自我介紹。
閻晟霖收回了一隻手,身體往前傾,右手支在下顎上,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他道,“你是早晨的陽光,代表著光明,我也是光明熾盛的意思,就從名字上而言,我們算不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流氓。”顧一晨撿起旁邊的石頭毫不客氣的丟了過去。
閻晟霖隨手一接,仔細的看了看她丟過來的石頭,打趣道,“這難道就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之物?我會好好珍藏的。”
顧一晨麵無表情的瞪著不足一米距離的男人,她上輩子不缺男人,但癡心愛慕的也隻有一個,卻是那個男人把她送入了地獄。
想想,男人這種東西,就像是那些美不勝收的贗品,雖說引人注目,卻是華而不實,一旦被人仔細觀察,所有掩藏無處遁形。
諷刺,太諷刺了。
閻晟霖站起身走近,這才注意到這個丫頭袖珍到有些寒磣了,果真隻到自己心口位置,帶出去會不會被人以為自己拐賣了兒童?
想想他大軍區的戰神將軍,被人誤以為是人販子,上級還不得罰他寫上個幾千字的檢討書啊。
顧一晨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一個字,等到男人主動靠近之後,先發製人伸手抬腿一腳踢。
閻晟霖自然識破了這丫頭如繡花拳頭軟弱無力的招式,一把攥住她的小腿,用力一扯,她撲進了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