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下,無綠!
顧一晨似乎早已料到會這樣,也不惱,繼續蹲在原料前,重新勾了另一條線。
閻晟霖依舊保持沉默的站在另一側,全神貫注的看著正在描線的女人,她的眼神太過犀利,仿佛周圍的嘲笑聲與她毫無瓜葛,這般沉穩莊重,讓人更加撲朔迷離。
她真的隻有十八歲?
顧一晨收回了筆,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切工師傅。
機器聲又開始鬧騰起來,周圍看戲的人已經褪去了一半,被另一邊的機器聲吸引過去了。
閻晟霖不露聲響的移到了小丫頭身旁,壓低著聲音,“我雖然不懂賭石,但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傳聞,看得出來你胸有成竹,你確定這一刀下去真的能漲?”
顧一晨雙手斜放在口袋裏,那是她習慣性的動作,她不確定能完全賭漲,但不會虧本這是肯定的。
閻晟霖對她更是好奇,這個丫頭雖說沒有回複自己,但她那悠哉悠哉的模樣似乎已經給了自己最好的答案,她肯定這裏麵有料。
機器聲開始停了,周圍的人躍躍欲試的圍了上來。
“有色嗎?有綠嗎?”眾人七嘴八舌的伸長著脖子。
原料開始脫落,隨著哐當一聲廢料掉下,偌大的石頭中心位置隱隱約約的泛著一抹黑。
黑色的料子?
有人小聲討論著,“果然是切廢了,那是黑石頭,一文不值的黑石頭。”
顧一晨拿出手電筒,強光一照,石頭正中心的黑色底麵卻是隱隱的開始泛著綠光,想漆黑的森林裏突然冒出了一抹光亮,照亮了整個世界。
出綠麵積不大,但應該能做出一隻手鐲和幾個戒麵。
鬧騰聲戛然而止。
顧一晨收下了手電筒,繼續畫了一條線,“麻煩師傅了。”
店老板聽見討論聲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擠開人群跑上前,詫異道,“這是墨翠?”
顧一晨搖頭,似笑非笑,“這是黑冰種,質地飄黑,仿佛一幅水墨畫,老行家都喜歡稱之為黑冰水墨畫種翡翠。”
店鋪老板聽得一愣一愣,他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自然在他鋪子裏流出去的翡翠也不再少數,隻是這黑冰種倒真是第一次見。
人群裏擠出了另一個人,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年齡,他和顏悅色的站在顧一晨身側,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我是西語珠寶行的珠寶顧問,不知姑娘這翡翠賣嗎?”
顧一晨仔仔細細的辨認了一下名片,道,“這石頭還沒有完全解出來,你確定你要買?”
“我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位小姑娘,你很有把握,也很自信,更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的年齡,我覺得你這個朋友我一定得深交。”
“這位先生可能誤會了。”顧一晨將名片遞回去。
“黑冰種的價值不是很高,但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我出五十萬。”
顧一晨皺了皺眉,舉在半空中的名片被她慢慢的收了回來,她道,“既然李先生有如此誠意,行,我賣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