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家裏亂的不可開交。
眾人七嘴八舌說的天花亂墜。
顧一晨被吵得頭都疼了,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丟在了地上。
“嘭。”尖銳的破碎聲成功的熄滅了眾口紛紛。
顧一晨喘了喘氣,道,“鬧夠了沒有?”
“瞧瞧這家人,都是些什麼教養,難怪兒子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混賬事。”一名男子指桑罵槐道。
顧一晨麵無表情的嗔了說話的男子一眼,語氣平平,“我們這樣的家庭當真是高攀不起你們家千金大小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打算不負責了?”女孩母親李氏說著便掄起袖子,“你信不信我上法院去告他顧天賜強迫婦孺?”
顧一晨不以為意道,“這種事一個巴掌也打不響,你來指責我大哥的時候可有問過你家閨女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我來討要說法了,你們把我家女兒清白毀的幹幹淨淨,現在拍拍屁股說不娶就不娶了?”李氏不甘心的將自家女兒許潔推到了前麵,“你自己說,怎麼辦?”
蔣氏急紅了眼,“負責,我們當然要負責,可是——”
“好,既然你也給了痛快話,我們就按照之前說好的,十萬彩禮,三環內一套房。”李氏把聘禮單狠狠的放在了桌上。
顧天賜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全程耷拉著頭,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顧父咬緊牙關縮在牆角,拿不出半點一家之主的模樣。
顧一晨也是知曉這個家庭的懦弱,自己走上前打開了聘禮單,冷笑道,“還真是山雞窩裏飛了鳳凰,打算賣女兒了。”
“我們家就一個女兒,自然不能虧待了她,十萬彩禮一分不少,當然了,以後女兒嫁過來也不可能和你們這群人擠這個大棚窩。”李氏咄咄逼人的說著。
許潔原地跺了跺腳,“媽,我不要房子,我就要天賜。”
“你閉嘴。”李氏嗬斥她一聲,“你們看著辦吧,如果辦不到我就去法院告你們兒子。”
“大家各退一步,你要的房子彩禮,我們家裏真的拿不出來。”蔣氏軟下語氣,帶著幾分哀求,“我們砸鍋賣鐵也就三萬塊。”
“三萬?笑話,三萬能養活孩子嗎?”李氏反問。
“媽,大不了我把孩子打了。”許潔此話一出,全場安靜。
李氏瞠目,一巴掌打在女兒臉上,“你說什麼混賬話,孩子能隨隨便便打的嗎?”
“他來的不是時候,等我有能力了,我再要孩子。”許潔坐在椅子上,抱頭痛哭。
顧一晨瞧著又開始鬧成一團的眾人,沉默中拽著自家大哥的手進了房間。
顧天賜一進屋子便是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