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晟霖嘴角抽了抽,輕咳一聲,“所以呢?”
顧一晨明知故問,“所以什麼?”
“你就沒有表示表示的意思?”閻晟霖單手握著方向盤,偷偷的打量了一番旁邊靜若處子的丫頭。
顧一晨道,“我已經謝過你了。”
霎時,車內再一片死寂。
閻晟霖雙手用力的抓著方向盤,想要笑,又笑不出來,就這般皮笑肉不笑著。
顧一晨扭頭看向窗外,忍俊不禁的上揚著嘴角。
車子停在了居民樓前。
顧父拎著兩袋垃圾丟進了垃圾桶,正準備上樓時,突然瞧見了從車上下來的女兒,急忙跑了過去。
顧一晨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一道身影從她的右後方竄了過來。
顧父靠著車門,望著裏麵,“你就是咱們一晨的同學嗎?”
閻晟霖瞧著掛在車窗上的腦袋,顧父笑的一臉的慈眉善目,大概是非常想要和他這個未來女婿來一次親密接觸。
顧父皺了皺眉,這個同學長得有點著急了啊。
閻晟霖打開車門,恭恭敬敬的站直著身體,“我不是她的同學。”
顧父有些抱歉道,“我看著這輛車挺熟悉的,一晨說是她同學家裏的,難道你是她同學的爸爸?真是幸會幸會,剛剛是我眼拙看錯了,您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閻晟霖被噎的目瞪口呆,這丫頭原來是繼承了她父親的有眼無珠啊,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果真是如出一轍。
顧一晨憋著笑,也不做解釋。
顧父輕輕的拍了拍丫頭的腦袋,“還不趕緊請人家叔叔上去喝杯茶,人家大老遠送你回來,你就這麼悶聲不響的站著看好戲?”
閻晟霖正欲開口解釋,隻是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著小丫頭搶先喊著。
“叔叔應該喝不慣我們這裏一塊錢一斤的土茶。”顧一晨道。
閻晟霖磨著牙,一字一句,字正腔圓道,“萬丈紅塵三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茶這種高貴之物可不能用價錢來衡量。”
最後,閻晟霖還真是進了顧家的門。
顧一晨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看他別扭的窩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的憋在茶幾下麵。
顧母也是熱心腸的人,見著家裏來了客人,急忙把家裏舍不得吃的水果餅幹糖果全部拿了出來,擺滿了一桌子,笑逐顏開的說著,“我聽說您是一晨同學的爸爸,真是怠慢不周了。”
“您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
“叔叔,吃糖。”顧一晨將一顆快要融化的水果糖塞進了閻晟霖的嘴裏,成功的打斷了他的話。
閻晟霖瞥了她一眼。
顧一晨直言不諱道,“不能怪我父母眼拙,是你長的太著急了。”
閻晟霖和顏悅色的捧住她的臉,用力的擠了擠,“我這般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怎麼到了你嘴裏就出老相了?是我長得太著急,還是你長得太落後了?”
顧一晨扯開他的手,自上而下的審視他一番,仿佛身體力行的告訴他:人啊,就得認命!